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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做什麼都是隨意的,溫和的,不帶有一絲攻擊性。
魏驛藺看了會兒木雕,又將木雕隨手放在桌上。
然後閉上眼往後靠,頭往後仰著,慢慢呼吸。
又過了一會兒,似乎是覺得這窗外的光線太過刺眼,他伸手借著寬大的袖子遮住眼睛,將自己浸在寂靜的黑暗裡。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窗外光由明變暗,高懸的月亮落下皎潔柔光,卻無法照進窗子裡面。
外面是中秋的熱鬧景象,或許有孩童捧著盆水撈月,也或許有人帶著全家擺好桌子,對著今晚美好的月色談笑風聲。
但這些與魏驛藺都沒有關係。
他靜靜呆著角落裡,沉浸在一片漆黑裡。
直到一聲敲門聲響起,伴隨著熟悉的聲音。
「魏驛藺,開開門。」
長久以來堅持所謂的職業操守,便是魏驛藺一聽到這個聲音便自然而然按照她說的去做,等魏驛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在門口了。
怔了怔,然後看著自己那雙許久不曾拿起過筆的手,魏驛藺忽地笑了。
皎潔月色都抵不過他此刻眼眸中的那抹光。
他開啟門,如水的月光傾瀉而下,落在他烏黑的發頂,墨色的衣袍上。
「阮姑娘。」魏驛藺朝著阮覓笑。
院子裡金桂飄香,連風都因此溫柔了三分,帶著不知從哪處經過時染上的暖意,將小院繞了個遍。
樹影搖曳,簌簌花落。
光與暗交錯著閃爍,遠方冉冉升起的中秋燈籠一盞盞排開,將鱗京籠罩在橘色的光暈裡。
阮覓不知道為什麼對方只是喊了一聲後就站在那兒不動,她不明所以,還是點頭應了。
魏驛藺將她臉上細微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忽地很輕很輕嘆息一聲。
在這兒風繞桂香裡,像是無奈,像是妥協,也像是繳械投降前對於世事無常的一點兒驚嘆。
最後,魏驛藺引著阮覓進去,關上院子門。
屋子裡很是冷清,食案上空蕩,連燭火都尚未點燃。
魏驛藺正拿著火摺子點燈,火光在黑暗中閃爍一下,很快穩定下來。
室內瞬間亮堂了。
他雙手護著燈,以免被未闔上的窗子外的風吹滅了。故而也沒有轉身,只聽得到聲音是帶笑的,清淺得像是晚風拂面。
「中秋夜,阮姑娘可有什麼想要的?」
阮覓眨眨眼,幾不可聞地「嘖」了一聲。
本來她以為魏驛藺會問,為什麼中秋夜不在家裡吃飯,偏偏跑出來找他。
這樣的話,阮覓就可以回答說自己是專門來陪他過中秋的。
如此,多麼的情深意切啊。
但是魏驛藺並不按照劇本走,只是很尋常的問她現在想吃什麼看什麼要什麼……
阮覓長長嘁了一聲,握拳敲了下手心。
虧了。
大多數時候,阮覓會給自己的一些突發奇想找藉口。就像是這回突然跑出來,同魏驛藺一起過中秋,不過是因為腦海中突然想起了魏驛藺說過的一句「中秋安康」。
但她偏偏要給這種隨性而為的事情,披上正事的外衣。裝模作樣地偷偷分析,心裡道一聲「虧了」,卻也沒有立馬就轉身離開。
而是心安理得的繼續坐在那兒,美其名曰來都來了,不多坐一會兒可惜了。
燭上火苗越燃越旺,漸漸傳出噼裡啪啦燭芯炸響的聲音。
魏驛藺等了會兒,沒聽到阮覓的回答便轉過身來。
「阮姑娘沒什麼想要的?」
他今晚上像是個萬能的許願老爺爺,一直循循善誘,勸著阮覓許下一個願望。
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