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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說擔心娘親想家,父親便說日後每年都會帶著娘親回荊州。外祖又說擔心娘親在鱗京孤身一人受欺負,父親便發誓這一輩子都會護著娘親,讓她不染愁苦。最後外祖說,擔心父親日後無甚成就,給不了娘親好的生活。」
「於是父親用了整整三年的時間,然後在娘親及笄那一年,從一個書院中最普通不過的書生,成了那回殿試的探花郎。」
「長街遊,萬民歡,他騎著那匹探花郎該騎的高頭大馬來到外祖的宅子前,再次跪了下去,向外祖求娶娘親。」
「你說,這是不是話本里才子佳人的故事?」講到這裡,阮靈雯輕輕笑出聲,笑得有些停不下來。
不待阮覓回答,她又道:「才子佳人啊,或許只在話本里,才能叫才子佳人罷了。」
「我娘親嫁予父親後,也算是恩愛十載。就算其間娘親生下我與娟兒,久久未曾誕下嫡子。祖母厭棄娘親,祖父也頗有微詞,父親卻從不曾有半點重話。」
「我曾以為人世間情愛就是這般。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但就在娟兒一歲的時候,娘親染病去世。父親只是消沉了幾日便又好了。他在官場上出入,與同僚談天說地,好似什麼事都沒發生。我曾想著他是不是太過傷心,反倒裝出正常的模樣來。可不過半載,他就另娶他人。」
「娶的新婦樣貌姣美,很受他喜歡。於是我看著他像對待娘親那般對待那新婦,溫聲細語,好似要月亮都能把它摘下來。你說可笑不可笑?」
阮覓猛地聽了個悲傷的「愛情故事」,心情複雜。但又想,為什麼阮靈雯要把這件事說給她聽?是在謀劃什麼?
不然,以她同阮靈雯這只能說是陌生的關係,聊這麼私人的話題實在是不合適。
阮靈雯撥弄著手裡的紅蓋頭,也感覺到了阮覓一直沒有卸下的警惕。翹了翹嘴角不以為意,「所以我就想啊,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這樣薄情寡義。等你人一沒,他就什麼也忘了,轉頭喝酒睡覺還能娶新婦。」
話音落下,阮靈雯不再言語。她看著阮覓,顯然是想等著阮覓來問什麼。
然後,阮覓並不想「走近」阮靈雯的內心對。她聽了下外面的聲音,大概離著平謙侯府還有好一段路。
於是隻能陪她繼續聊著:「那你找到了不是那樣的男子?」
「還沒呢,」阮靈雯笑意盈盈地又說起了別的。
「初見張善的時候,他好像對一姑娘挺有好感的,但是因為他母親說那姑娘性子嬌蠻,所以他還真的一邊傷心一邊離開了那姑娘。我記得那姑娘好像是個縣主來著。張善同她說她性子不好,要與她分開的時候,還狠狠抽了張善一鞭子呢。」
張善就是阮靈雯要嫁的人,平謙侯府的世子。
聽她用這種口氣談論張善,阮覓雙手|交叉握拳抵住下巴,忽略自己聽到「縣主」兩個字時突然升起的巧合感,配合問道:「他同喜歡的姑娘分開後,怎麼樣了?」
「男人嘛,見色起意均是常態。我勾著他說了幾回話,他便犯下錯事,讓家中母親發現了。他母親想讓我做妾,卻不看看自己兒子什麼德行。約莫是上回聽了話斷了那份情誼,這回倒是同他母親賭氣,直接當著他母親的面說一定要八抬大轎迎我進門,不然情願這輩子再不娶妻。」
「他原先那喜愛的姑娘也是有趣得緊。我有回遇見她,故意同她說是我勾引了張善那廝,沒成想她生氣歸生氣,卻沒同我動手。要知道,當初她可是一言不合就抽了張善幾鞭子的人啊。」
阮靈雯越講興致越高,阮覓卻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那位「前任」,同某人太像了。
但她沒有去問阮靈雯那位姑娘的名字,而是直接道:「沒想到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