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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姑娘繼續看吧,這種嘈雜犬吠之聲,無需入耳。」
說完,魏驛藺誘哄似的翻開話本,讓阮覓繼續看。
他好像正在緊張,緊張著,想要做某件事情卻又害怕被發現端倪。
阮覓若有所思,看過去的眼神猶帶深意,讓魏驛藺不得不躲開。
「好,你去吧。」
終於聽到了這聲回答,魏驛藺拿著他的書,朝那書生笑笑。
「這位兄臺,可否移步?」
這笑雖是笑,卻同在阮覓面前的截然不同。
淡漠的,疏離的,是上位者對下位者最為尋常的態度。
有些書院階層分明。魁首永遠有特權,甲等學子永遠可以蔑視乙等及其以下。
一派融融?只是某種表象罷了。
書生立馬被激起了某種不想回憶的事情,他看著魏驛藺,好像想起了某個人,瞬間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被帶著往某處角落走去。
書生的幾個同窗見狀,紛紛跟上去,準備仗著人多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書局角落裡,一扇架在高處的窗戶開啟,明黃色光線直直照下來,細小灰塵顆粒無所遁形,在這光線裡起起伏伏。
一直走到窗下,魏驛藺才停住。
他走在前面,本是背對著那尖嘴猴腮的書生,然後慢慢轉過身。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他輕笑著重複了書生剛才說的話。
書生在他面前莫名有些氣弱,可一聽到這個,立即又梗著脖子道:「本就是如此!我可沒說錯。這位兄臺可是要替方才那女子出氣?你回去同她說,我同她賠個禮道個歉就是了。何必這般這樣興師動眾的?」
因著有些畏懼魏驛藺,他主動提出認錯,卻不是當阮覓的面認錯。
說到底,心裡還是不覺得自己說的那番話有什麼錯處。說著認錯,也只不過是為了讓魏驛藺放過他。
這般,冥頑不靈。
「方爭。」
魏驛藺淡淡叫出書生的名字,他看著方爭,神情溫和,那身影在方爭眼裡卻變得無限高大,漸漸與書院裡執鞭的助教們重合起來。
懲惡行,督學業,正風氣。
書院的助教們一向是他們的陰影。
方爭登時連腿都軟了,哆哆嗦嗦扶住一旁的柱子,「為何,為何你知曉我的名字?!」
「你的母親若是知曉這些,大概也後悔予了你名姓。」魏驛藺沒有回答他,而是說起了他的母親。
方爭乃是遺腹子,他母親有孕在身的時候,父親便去世了,是母親一人生了他養了他,給了他名姓給了他一切。
「你方才問,這世間有多少女子能做出成就。這個我可以回答你。」
魏驛藺籠罩在那明黃色光線裡,淺色的眸子染上些近似神明的金色。
「世間千千萬萬的女子,即使未曾彪炳青史流芳百世,她們都是英雄。」
方爭條件反射地反駁道:「這怎麼能算?」
男尊女卑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魏驛藺沒有一個勁強調自己所說的是對的,而是順著方爭的話來。
「既然你想說千載以來的名人,也可以。」
被那雙眼睛注視著,方爭再次縮了縮脖子,有種正在一步步被趕進絕境的絕望感。
「我且問你。」
「至近至遠東西,至深至淺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1]
「何人所作?」
「春已半,觸目此情無限。十二闌幹閒倚遍,愁來天不管。好是風和日暖,輸與鶯鶯燕燕。」[2]
「詞作出自何人?」
「天接雲濤連曉霧,星河欲轉千帆舞。彷彿夢魂歸帝所,聞天語,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