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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酥靠在櫃檯旁愜意地搖著扇子,就跟沒聽見似的,大堂裡不少客人往門口處瞧,漸漸交頭接耳起來。
「看見沒,東家不想見你!識相就給我離開!」巴圖爾又在趕人了。
張巖癩皮狗的勁可不是一般人能驅趕得了的,掉三角眼一轉,就打算故技重施,哪知腰還沒彎下去,後衣領就被巴圖爾毫不留情揪了起來。
「哎呦」一聲,張巖在輿車旁摔了個狗吃屎。
霎時間,大堂內爆發出一陣鬨笑。
「笑什麼笑!笑什麼笑!」張巖拍拍屁股爬起來,還不忘瞪巴圖爾一眼,「你小子別哪天落我手裡了!準叫你也摔幾次看看!」
少年雙腿一跨,抱著把長劍立在門口,直接把他忽略了。
蘇酥等張巖的脾氣磨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走出去,「有什麼話就在這說吧,我今日可沒那麼多時間跟你磨蹭。」
張巖四下望了望,遮汩堂跟杜康居挨在一起,人多眼雜並不是談話的好地方,可眼前的青年似乎非常不耐煩了,很明顯就是在逼他,他只好咬咬牙壓低嗓音說:「我家主公要見你一面。」
「哦?」蘇酥手裡的扇子不搖了,認真問:「何時?」
張巖見狀有戲,立時來了底氣,就在他快要把鼻孔翹上天時,腦袋被一把墨綠摺扇輕輕鬆鬆壓下。
蘇酥眯起眼睛說,「我看看有沒有空。」
「……」張巖一把扯開頭頂的扇子,罵道:「豎子無禮!時間就是此刻,墨東家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蘇酥朝巴圖爾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跑過來將原本的車把式拽下去,主僕二人就這樣在萬眾矚目下唱了出鳩佔鵲巢的大戲。
輿車揚長而去。
張巖氣得在原地狠狠跺了幾腳!
「一窩德性!」
張府宅院幽僻崎嶇、錯落有致,這是蘇酥對它的第一印象。
然而隨著她往裡面走,四周氣流像是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絆住了,除了冷颼颼的涼意便只有死氣沉沉的窒悶感。
蘇酥跟巴圖爾走在家僕後面,一路注意著周圍環境。
不遠處湖水對岸有一座高臺,似亭非亭,無頂卻又八角成邊,隔著幾十米的距離,依稀能看見一道藍色人影。
「主公正在修煉,二位客人稍等片刻。」家僕將兩人送到最近的一座涼亭中就走了。
蘇酥聽到『修煉』二字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她兀自給兩人倒了杯溫茶掩飾異樣。
但巴圖爾還是眼尖瞧見了,忍不住問:「主公為何發笑?」
他沒覺得剛才的對話有何問題。
蘇酥揉了揉下巴說:「你聽說過修煉沒有?」
巴圖爾遲疑點頭,「在奴隸營時偶然聽管事聊天時說過,據說大啟朝第一位皇帝就是因為修煉羽化成仙。」
蘇酥噗嗤一聲笑出來,「還修煉呢?這鬼地方連靈氣都沒有,就算要修煉,那也得歷劫啊,不說這修煉之劫,光是成仙的九重雷劫就能把人劈成焦炭。」
「主公似乎懂很多。」巴圖爾目光灼灼望著她。
蘇酥搖了搖頭,她心想,在後世修仙一詞幾乎人盡皆知,也就是騙騙這些無知的遠古大眾了。
「好一個九重雷劫!」一道爽朗不失悠遠的聲音從對面八角亭中飄過來。
適才還在修煉的男子已然不知何時站起身,灰藍色的道袍穿在他身上頗有一種仙風道骨之感。
男子年紀看起來並不大,蘇酥猜測對方最多也就四十歲。
「小兄弟看來對修煉一道頗有見解,不妨說來聽聽。」男子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下,自己也斟了一杯茶水。
蘇酥笑道:「不敢當,我只是有所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