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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雨越下越大,噼裡啪啦作響,他盯著外頭漆黑一片的夜。
這樣的天氣那傢伙現在在哪呢?
這是這麼些天裡於黎第一次想他,心中的苦澀像水面漣漪,僅因為一個名字就蕩漾開來。
雨聲變得越來越大,他開始有點坐立不安,聽著外面的雨聲,他突然很想去做一件事情,事實上他也真的做了。
這場雨太大了,路上行人很少,有也是匆匆忙忙趕路,連馬路上的汽車都一個個飛馳而過不稍作停留,街道上於黎撐著一把傘出來,一步一步在雨中很慢地行走著。
他究竟想幹什麼?沒人知道,於黎也不太清楚。
或許他只是想出來走走,走過一些地方,他來過的,他也來過的,或許他還期待能再碰見那個人,對方狼狽的窩在哪個角落裡,等他發現,帶他回去。
於黎沿著一些路走著,在大雨中,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
雨下的好大,雨點打在傘上讓他有點吃力,忘了走了有多久,兜兜轉轉走過了花壇,走過了遊樂場,走過了各種場所,他又回到了最初的那個公交站牌,街道上已經沒人了,連車都沒有。
於黎撐著傘,佇立著,一言不發。
濕透的鞋子踏在水坑上,身體冷得有點麻木。
半晌,他抬頭看了看自己頭頂上的傘,一把藍色的雨傘,是蕭勝傑建議他買的,於黎心裡突然湧上一股悲憤。
他將傘收住,想都沒想直接扔進了一邊的垃圾箱,沒了傘的保護瓢潑大雨砸在他的身上,幾乎瞬間就將他淋透。
於黎抿緊雙唇,待了一會才轉身朝家的方向回去,一步一步比來時還慢。
好不容易回到家已是午夜,於黎在衛生間淋浴時望著鏡子裡的自己,面色很難看嘴唇蒼白,身上的熱水都不能夠溫暖他。
如預料所測,他病了。
躺到床上裹緊被褥時,於黎燒得有點神志不清,已經預先吃過藥,可還是沒能阻止高燒起熱。
迷迷糊糊間他好像聽到了蕭勝傑的聲音:「哎呀,你病了,感覺還好嗎?餓不餓?」
於黎費勁搖了搖頭,伸手抱住對方將下巴放在他毛茸茸的頭髮上,以探得他身體上的溫暖。
這自然是一個幻想。
所以醒來看到懷裡抱著的枕頭,他神情有那麼一瞬間很難過,撐著床慢慢起身,於黎拿起電話給學校請假,主任聽到他病了也沒說什麼,囑咐他好好休息,批假三天。
請完假的他又躺回床上,腦袋還痛著,喉嚨也不舒服,他一手搭在額頭上眼睛半眯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迷迷糊糊中又睡了過去,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太陽落下漫天紅霞鋪灑在天際,他起來踉踉蹌蹌來到陽臺,一言不發望著。
結束了。
什麼都結束了。
*
蕭勝傑愣愣地盯著這些情景,這些他想過無數遍的情景,但除了那次雨夜於黎出來尋找之外,他並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一個人好好的生活著,像曾經一樣。
而最後造成他死亡的事件,真的並非是自殺。
那僅僅是一次失火意外。
不知為什麼,得知真相的蕭勝傑有那麼一些不自然。
「你看起來很失落。」
「……沒有。」
「他沒你想的那麼不堪,你現在知道了。」
蕭勝傑微微垂頭:「為什麼他不來見我?」
江木瞥了眼坐在一旁的於黎,後者表情沒什麼激動,看來是已經放下了,他道:「你已斬斷這份情誼,再見也只是徒增煩惱,更何況人鬼殊途。」
話說得是實話,蕭勝傑卻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