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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我對你的喜歡？」方然直接出聲打斷林正文的話語，看著林正文的目光中滿是難以置信，他沒想到林正文會說出這樣的話語，深唿一口氣，「說的那麼冠冕堂皇，什麼不想我走上這條路，追根究底還是你害怕！林正文，你發現沒有？你從一開始就不敢直面說你不喜歡我，這只能代表……」

「方然……」林正文試圖阻攔方然繼續說下去，似乎只要方然接著說下去，自己的自私與虛偽就會無處遁形。

「這只能代表，你對我是有感情的，」方然堅持說下去，覺得鼻子愈發酸了，「為什麼不願意承認呢？你明明是喜歡我的……林正文，你真的就那麼抗拒嗎……」說到最後，方然已經難以控制自己哽咽的音調，他不想這麼低姿態的站在林正文面前，卻終是難以壓抑這份悲傷。

看著方然眼角泛著的淚光，以及緊抿的嘴唇，林正文食指微顫，他想將方然摟進懷裡柔聲安慰，卻只能努力剋制著自己的衝動，林正文目光緊緊的落在方然臉上，嘴唇微顫，道：「小然，為什麼不能保持原狀？這樣，對你我都好。」只要沒捅開那層感情，自己就不必擔心方然有朝一日喜歡殆盡而離開自己，自己也可以繼續借著長輩的名義關心方然，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互相折磨。

方然睜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林正文，好半晌才消化了林正文這句話，忽而輕聲一笑，充滿嘲諷。

「你不想我離開，卻不願意承認喜歡我。」

「林正文，真可笑。」

方然嘲諷冷漠的話語讓林正文一愣，隨即苦笑了一笑：「小然，我也覺得可笑，」

頓了頓，林正文移開視線，不敢看方然的臉，「小然，你興許只是一時興起，以後說不定會遇到更喜歡的人，不要執著於我。」

林正文不願意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他害怕一旦這段感情開始了，方然可以隨心所欲的抽身，而自己，興許就要沉溺其中。

「這個時間你們學校宿舍估計也關門了，我會回老宅，你今晚就在這裡休息吧。」說罷，林正文剋制住去看方然一眼的慾望，抬步往玄關走去。

「林正文。」

方然忽然喊住林正文，聲音平淡聽不出情感。

「你究竟是否喜歡我？」

「我最後一次問你，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那麼，就算了吧。」他也徹底可以放棄了。

林正文腳步一頓，拳頭不自覺握緊，五指緊緊的扣住掌心，林正文花費好大的氣力才壓制住自己轉身的慾望，一語不發，開啟防盜門走了出去。

依舊沒有正面的否認，只是方然卻已經沒有氣力再去追問了。

喜歡與否都無所謂了。

方然睜大眼睛，氤氳著一層水汽，隨著門緩緩合上，一眨眼，淚水順著眼角落下，砸在地板上，暈開一團水痕。

「林正文，你個混蛋……」

方然緩緩癱坐在地上，抱住雙膝，傳來隱隱的啜泣聲，透著一絲不甘。

夜色深沉，在空蕩的客廳裡，只有慘白的燈光。

也不知這樣癱坐在地上有多久，方然抬起頭，眼角的紅意明顯，方然伸出手撐著沙發站了起來。興許是因為蹲太久了，雙腿有些發麻，不小心踉蹌了一下，方然站了一會等腳不麻了，便抬步往樓上走去。

推開自己的房門，看了一眼自己一個多月沒進的房間，陳設擺件一如往日。

方然緩步走到衣櫃前，拉開櫃門，將裡面自己剩下的衣服拿出來，又將床頭櫃裡一些零碎的東西全部整理好，用一個紙袋裝好，然後走出了房間。

最後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空曠了許多的房間，扯了扯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