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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繼續熱熱鬧鬧進行著。
當婚禮大蛋糕的簾布被揭下時,在場許多人都發出了驚嘆,甚至說這蛋糕已經算得上藝術品,吃了反倒可惜。
「真是偉大的作品,夫人找的這位甜品師是……」鬼舞辻無慘微笑著望向妻子,卻意外地發現她的表情有點不對勁……只一味盯著蛋糕瞧,眼裡有種從來未對他流露過的情感——熱烈,卻又剋制。彷彿一個秘密儲存箱,謹慎觸控,深深包裹。
那樣的眼神讓他一下子便聯想到了那天妻子對著咖啡果凍流眼淚的畫面。
於是有那麼一兩秒鐘,他的眼裡迅速閃過了一絲極其陰冷的亮光,彷彿巫婆鐵鍋裡黑色毒液被煮沸時泛起的漣漪。
然而很快又消失不見,他依舊是那個溫柔紳士的丈夫。
「千果。」他低聲喚她,拉回了她的注意,「喜歡就切下來吃吧。」
千果點點頭,從相卜命手裡接過了大刀,有花堪折直須折,帶著某種攔腰截斷的不捨,她切了下去。
掌聲陣陣。
將蛋糕分給大家吃,紛紛讚不絕口。
新郎拿著蛋糕去孝敬親家老人了。一旁抽完煙的中原中也走了過來,幫千果遞碟子,「你不開心?」
「誒?」千果將刀上的奶油蹭到桌布上,看了他一眼,「為什麼這麼說?」
「看著有心事。」中原中也典型的有一說一,絕不拐彎抹角,「而且事情不小。」
千果將切割整齊的蛋糕遞到他面前,甜甜一笑:「中也君,想多了啦!」
她的笑容看上去和蛋糕一樣甜美,中原中也卻不動聲色地蹙了蹙眉,「我不喜歡甜食。」他說,「你自己留著吃吧,這是你的結婚蛋糕。」
千果愣了下:「我忘了,你好像確實不喜歡甜食來著。」於是,她從侍者那裡拿起一杯酒,「那麼酒呢?總可以吧?你從小就喜歡學大人喝酒,這我可記著呢。」
「……為什麼這種事情你倒是記得清楚啊,真是的。」中也有些無奈,卻也還是接過酒杯,手指摩挲著杯腳,裡頭是香檳,隨著珠燈晃成流動的光芒,「新婚快樂。」他說完這句先前沒來得及說的祝福,仰頭一飲而盡。
千果沒來得及阻止:「誒,我還沒跟你碰杯呢……」
中也將杯子放回侍者盤子上:「小姑娘家喝什麼酒。」
「中也君,我馬上二十二歲了…」
中也的動作頓了一下,重新凝視她,她是適婚年齡的新娘,不是十二歲的擂缽街非主流女孩。「行吧。」他說著,別開視線,「看著和以前也沒差。」
千果眨眨眼,不服:「欸?明明中也君才是那個一點~都沒變的人才對!」
「你這個停頓很有深意啊,是不是在影射什麼啊?」
「不知道不知道~~」
和中原中也調侃了幾句後千果感覺心情輕鬆了不少。然後這時,先生過來了。
「在這裡幹什麼呢,父親和祖父大人正等著你呢。」他從身後一手攬過妻子的肩低聲說話,順便還朝中原中也笑了笑。
中也看了他一眼,走開了。
「啊抱歉,我們過去吧!」千果這才想起了正事,端起蛋糕和先生一同走到家人那邊坐下,一邊聽著長輩說話有一句答一句,然而手裡的才是正事。
她小心而又謹慎地將早已切好的咖啡果凍蛋糕送入口中。
細膩的可可粉入口即化,朗姆酒包裹著一整顆的黑松露在舌尖流淌,以及淡淡的紫藤茶香,難以用語言形容的美味,甚至眼前都出現了他在廚房做蛋糕的模樣。
每一顆果凍都柔軟,每一滴奶油都溫柔。她在其中品嘗到了戀慕之情的味道,還有時間。
可是做蛋糕的人卻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