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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夢半醒之間,貝嘉許好像聽見了許星晚的聲音,然後一隻帶著涼意的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小心翼翼的掀開他的眼皮。
貝嘉許哼唧著醒過來,在宿舍裡看了一圈,沒看見許星晚。
還以為許星晚來看他了。
原來是個夢。
他坐起來,使勁閉上眼,剛要抬手揉眼睛,手腕被一下子抓住。
許星晚站在下面,聲音十分嚴肅:「不能用手揉眼睛。」
不是夢。
許星晚真的在。
「我買了藥,學長下來,我給你滴。」
「哦。」貝嘉許頭還在疼,他又重新摸了摸自己腦袋,確定沒有發燒,才抓著床晃晃悠悠下地。
「學長坐下。」許星晚手裡拿著小藥瓶,指著凳子讓他坐。
貝嘉許走過去乖乖坐好,下巴突然被什麼冰涼的東西貼了一下,他打了個激靈,想低頭看是什麼,卻被重新抬起頭來。
「別動。」
許星晚把貝嘉許的下巴往上一抬,好讓他的臉面對自己,然後兩根手指頭撐開貝嘉許的上下眼皮,捏著小藥瓶往眼睛裡面滴了一滴藥水。
強烈的刺激讓貝嘉許閉上眼睛,皺起眉頭。
「疼嗎?」許星晚拿起藥水的說明書,仔細閱讀那幾項不良反應。
「如果稍微出現疼痛的話,需要先觀察一下,如果是忍受不了的疼痛,需要立馬去醫院就醫!」
貝嘉許趕緊擺手:「不疼,就是有點涼嗖嗖的。」
然後配合的抬起頭,好讓許星晚幫他滴另一隻眼。
許星晚的臉湊的很近,幾乎要貼到他的臉上,貝嘉許有點慌,他不知道許星晚為什麼要貼這麼近,只是滴個藥水而已。
在他僅有的一方視野裡,許星晚的睫毛一動不動,眼神專注,一雙黑黝黝的眼睛裡全是一個人。
是貝嘉許。
心跳無可抑制的加速,貝嘉許努力控制自己的氣息,卻還是有些喘息不勻,他心慌意亂,垂下眼睫想躲開許星晚的目光。
「別怕,一下就好了,不疼的。」許星晚溫柔的誘哄像一株罌粟花,揮舞著藤蔓纏繞上來,捆住貝嘉許的四肢,矇住貝嘉許的眼,差一點就要紮根到貝嘉許的心臟上去。
「貝貝醒了!」周未從外頭進來,見貝嘉許醒了,喊了一聲湊上來。
那株罌粟花「嗖」的一下將藤蔓縮回去。
「還難受不?眼睛還疼嗎?你這是怎麼弄的?是不是沒洗手揉眼睛了?」周未一邊絮絮叨叨,一邊把塑膠袋裡的飯菜掏出來。
「老二老三參加聯誼去了,說晚上回來給你帶好吃的,咱們先吃,你這眼睛發炎不能吃魚,我給你買了點清淡的蔬菜。」
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貝嘉許抓過筷子想吃飯,然後手背被許星晚輕輕拍了一下。
「去洗手。」
「哦。」貝嘉許立馬起身去洗手間,背影裡彷彿寫著落荒而逃。
許星晚也有些詫異,他見貝嘉許沒洗手就想碰筷子,所以無意識的拍了一下後者的手背,拍完他才想起來那是貝嘉許,他現在是許星晚。
他該以許星晚的語氣跟貝嘉許說話,而不是以ao的語氣直接命令貝嘉許。
怎麼辦?
角色該如何轉換。
洗手間裡,貝嘉許揉搓著手指頭,然後仔仔細細把指甲蓋都洗乾淨,打了兩遍肥皂才住手。
洗手間的鏡子很久沒擦,上面斑斑點點,有落下的灰塵,有甩上去的水跡,貝嘉許看著鏡子,把自己從頭到尾審視了一遍。
想回到從前似乎有些困難,不止是他的從前,更多的是他跟許星晚的從前。
「貝貝!你幹嘛呢?吃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