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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大概十多分鐘,洗涮完畢的蕭然又頂著一臉明顯睡眠不足的臉走出了家門。
一開啟鐵門,被撲面的冷風一吹,蕭然彷彿生了鏽的大腦神經終於慢慢的恢復運轉。
像往常一般走到公交車站,一旁的座位早就被早到的人佔了,蕭然便倚在站牌上等待著車來。
等著等著,蕭然就忽然想起了昨天做的夢來。
昨天他又夢到了和簡默以前的事情了,似乎夢的是高中時候的畢業旅遊。
他夢到了他和簡默坐在旅遊大巴上。
他坐在左側,簡默坐在右側。
旅行大巴似乎開了很久,卻一直沒有到達終點。
他和簡默分坐在兩側,誰也沒有和誰說話。
在夢中,他始終看不清簡默的臉。
就像這麼多年,他一直看不清簡默這個人。
明明做了這麼多年的兄弟,彼此之間這麼熟悉。
他卻彷彿一夜之間,不認得那個和他當了十多年兄弟的人了。
又似乎,他一直都摸不清看不透簡默這個人。
夢裡的最後,場景忽然轉換了,那是一個陌生不知名的地方。
全世界彷彿只剩下他一個人,他好像在找什麼,卻怎麼也找不到。
但是似乎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自己到底在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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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公交車來了。
座位馬上被搶佔一空,蕭然早就習以為常。
找了一個人還算比較少的位置站著,蕭然的目光轉向了窗外。
車下現在還不斷有人湧上來。
車上也有人準備下車。
人生有時候就像一班公交車,有的人在上車,有的人在下車,沒有人能永遠留在車上,上了車的人總有下車的時刻,區別只在於,他們到達的站點的遠近。
公交車停下的時候,兩旁駛過了不少車,有小車,有大巴……一輛奧迪打公交車邊上擦過去,蕭然似乎還清晰的看到那奧迪車主臉上得意的神色,彷彿在嘲笑著所有沒有車必須打公交車的人似的。
……當然,這也極可能只是蕭然的主觀臆斷。
畢竟無產階級天生就對資產階級有仇視。
載滿了人的公交車咯吱一聲關上了門,開始緩緩的開動了。
蕭然也被四周擁擠的人群擠了個結實,就算不抓住扶手也不用擔心剎車的時候會因為慣性而摔倒……畢竟前面也是人後面也是人,就算摔倒也有紮實的一堆肉墊呢。
這麼想著蕭然被抽出手來,從口袋裡面掏出手機。
他忽然想起來……那天晚上,他似乎還沒有好好的和簡默解釋過。
那天晚上他腦子一片空白,該說什麼的都沒說。
至於簡默那天晚上的異常……也許他只是壓力太大想發洩一下之類的。
蕭然天然而樂觀的想著,但是拿出手機之後,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醞釀了半天,蕭然小心翼翼的打上‐‐那天的簡訊只是同事的惡作劇而已,簡默,我們一直都是好兄弟。
嗯,這樣子應該不會錯了吧?先把事情好好解釋一下,憑他們這十幾年的關係,簡默肯定會一笑了之的。
一定會的。
他們十多年的兄弟感情還比不上一條惡作劇簡訊嗎?
不停的自我安慰,蕭然想著想著也便釋然了。
不多會兒公交車也到站了,蕭然哼著跑了調的連他都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歌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