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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振翅飛走的白鴿,我忍不住暗暗祈禱:千里尋蹤鴿,萬萬別剛飛出院子便成了千里烤乳鴿……
我一腔期待全數放在那隻鴿子上,都予逸住在恆定王府的邊上,要收到我的信不需耗費時日,介時以他的輕功,要帶走我斷然不成問題。
然而,我千盼萬盼卻又盼來了那隻鴿子!
我憤憤然從窗臺上拎下那隻神態遽然的白鴿,拿下它腿上綁著的竹筒。
竹筒裡是一張字條,上書兩行大字:妹妹放心,朕自當盡力。朕之胞弟性情怡然,諒你等二人必將相處融洽,舉案齊眉。
我立時如同吃多了初秋的桑葚,澀的滿嘴吐不出的參差感。
滿懷期待一朝落空,而地上那隻鴿子仍舊遽然地撲騰著翅膀,逛著我的閨房。
我一把抓起它,扔給院子門口待命的丫鬟,“烤了!”
雖說都予逸這一出路落空,但我倒更加希翼。
一夜無眠,我靠在房門口的闌干上,看著黑沉的夜色染上透明的魚肚白。
院子裡樹影婆娑,拉出長長的影子和修長的頂冠。
修長的?
我待仔細一看,一顆心激動地差點蹦出來,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怕叫出聲來驚動院外護衛。
那人身形一閃,無聲無息地落在我的面前。
我這才放開嘴巴,怯懦地喚道,“師姐?”
她輕輕點頭,“快點帶上有用的東西,我們走。”
我如同搗蒜般點頭,迅速回屋收拾了幾件隨身的物什。
師姐用一根綢緞捆住我的腰,右手順勢一帶,便輕盈地將我帶出了都南王府。
越過王府東側的桃花林,師姐帶著我幾乎足不點地的飛到了護城河內環。
她放下我,略一整理衣袖。
重獲自由的不真實感劇烈地衝擊著我,沒想到這麼容易便出了王府。
“多謝師姐!”我雙手合十,感激地看著她。
她輕輕一嘆,道,“不用謝我,謝你大哥吧。”停頓一下,又補充道,“師兄放了師父用來聯絡我的迷蹤香,讓我前去都南王府救你。”
我此時尚才明白大哥那句“我若去了茶便涼了”的意思——若是他也隨我一道去了都南王府,怕是便不能招來師姐救我了。
“那麼,師姐怎麼在南陵?”我不欲讓她知曉都予逸便在南陵的事實,故意問她。
誰知師姐本就冷淡的神情愈加清冷,一揮袖重重一哼,“你們胤天宗的人,倒個個都是千迴百轉的腸子。”
說罷轉身,轉眼工夫便飛過了護城河。
我武功被封,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絕塵而去,心下悔恨不已,明知都予逸此時必是師姐的禁忌,卻還口沒遮攔,要說也得等她助我打通任脈、衝破堵在丹田上的內力、再施捨我點盤纏再說啊!
幸好在出門之時,我隨手抓了一把玉珠暗器,想來我的內力既然用不上,這把暗器用來做盤纏倒是甚好。
現下,我算是逃家,胤天宗是去不了。
放眼普天之下,怕是隻有進京投靠我的冤大頭少爺了。
我拍了拍掛在胸口都予熙贈我的玉,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我的祖父素來喜好面子,孫女不見了定然不敢昭示天下,大肆搜查。
但是,都南王的產業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在各地不論大小總有那麼一兩家分店。
據我估計,他應當會通知各大分舵注意搜查這麼個人。
以我之前的秉性,定然要換裝以掩人耳目。不過這次,我沒了武功防身,決定反其道而行之,光明之大的以原本面貌上京。
而我,竟然真的一路順利,沒有受到任何阻礙便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