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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腳步放緩,認真打量起這個第一次來的小區,忽然開口:「我來過這裡,不是,這怎麼和你以前的家一模一樣呢?」
他怎麼會忘記江渡的家呢?儘管,只去過兩次。
江渡攥著衣服笑,她說:「我沒租公寓,就是因為這個小區跟以前的家很像,所以才租這裡的。」
沒想到,魏清越卻久久不說話。
他站在那兒,孤零零的影子投在地上,濃墨重彩的一團黑,江渡看他這個樣子,就想哭,這麼多年過去了,只要一想到魏清越孤零零一個人她就覺得心上的洞洞又被狠狠挖去一塊。
「魏清越?」江渡本來都往前走了,又回身,走到他身邊,小心翼翼喊他名字。
魏清越臉上還帶著笑,他說:「我真怕這是夢,很多次,我都夢見你,一醒來你人就不見了。剛才,我發現你住的小區竟然跟十幾年前你家住的那個地方一樣,看的我心驚肉跳,懷疑我這是又做夢了。」
江渡心裡的難過,就像潮汐,海水漲了,一波又一波不斷衝擊著,又擴大著漫漶的領地,直到把一顆心完整地淹沒。
這一天,他都熱烈而直接,此時此刻,眼睛裡卻布上一層迷惘和遲鈍:「我到美國後,聯絡張曉薔,她說,你要等高考結束後再跟我聯絡,我想也對,你是怕影響到學習。可我等到二零零九年夏天,張曉薔又告訴我,你說要考驗我,怕我以後根本不會回國,如果我大學畢業還想著跟你聯絡你就會也跟我聯絡。一五年,我終於回國了,張曉薔這個時候告訴我,她跟你失去了聯絡,她也找不到你人。這他媽不是扯淡嗎?」
說到這,魏清越自嘲又無奈地笑了笑:「都耍我呢?我本來特別生你的氣,簡直要氣瘋了,我心想,老子跟《無間道》裡做臥底的警察似的,說好的三年,三年之後又三年,沒完沒了了。」
瞧瞧,魏清越在她跟前就這麼毫無顧忌說髒話,他從來就不是什麼文質彬彬的人,他有戾氣,儘管這些年社會把他打磨的有了城府一面。但他把江渡早視為什麼都可以說的人,他對她只有思念嗎?
不是的,還有怨,怨她這個人不地道。
你來招惹我,給我寫信,信裡分享一切,委婉暗示我天冷多加衣委婉暗示我不要被生活中的困難打倒,有健康的身體就能重新上路……你信裡的拐彎抹角,我全部心知肚明,我不是木頭人。你是唯一關心我是否會捱打的人,魏振東現在打不動我了,可你做人不能這樣啊,說好對我的祝福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算數,自己卻玩消失?
要麼別他媽招惹我,要麼對我全權負責。
這個念頭支撐了魏清越三年又三年,四個三年過去,比《無間道》裡十年臥底還要久。
還沒在哪兒了,魏清越卻已經擰巴地彆扭起來了。
喂,醒醒啊,江渡還沒答應和你談戀愛,說好的熱烈追求呢?他聽見心裡有個小人在吶喊。
地上的影子解凍,魏清越剛要說話,就聽見江渡微弱的一聲「對不起」。
她哭了。
她不去解釋那是怎麼一回事兒,看起來,只知道哭。
那就算了吧,魏清越驚訝於自己這麼快原諒她,他主動說:「剛才是不是我太兇了?我沒有要兇你的意思。」
江渡搖頭,淚水打濕了臉龐。
「要不然,我抱抱你?」魏清越的心被揉來揉去,攙著淚水,他說完這句,上前把江渡抱在了懷裡,女孩子的真軟啊,他沒抱過女孩子,軟的,香的,輕盈的身體無比奇妙,魏清越耳根漸漸發熱,燙起來。
江渡趴在他胸口,心跳震到耳朵,她肩頭的衣服半落不落,魏清越索性重新給她批好,把文弱的她徹底包裹起來,手臂勒到的地方,外套起了一層皺。
世界暗暗的,她又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