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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件霧霾藍的棉服,也戴紅圍巾,身上突然多了一道蛋糕印,並沒在意,只是非常自然地把張曉薔拉出來,往前推:「她脾氣好,盡情抹。」
「魏清越,你這老同學真會插刀!」張曉薔笑的很大聲,她很快樂,兩隻眼都跟著無比明亮的那種快樂。
江渡看著這一幕,心裡說不出是羨慕還是什麼,她站起來了,在椅子旁,林海洋不會這麼跟她鬧,其他人也不會跟她這麼鬧。她在這裡,有那麼點格格不入,像只溫馴的綿羊。
室內暖氣太足,臉熱了一大片。
除了她,每個人都已經跟魏清越有了或多或少的交流,學生時代,第一名總是自帶光環,更何況,是那麼個性的魏清越。江渡忍不住拿手背貼了貼臉,跟著大家,魚貫出去。
結帳時,他們先出來,張曉薔拉著魏清越一起去的。
冷風一吹,臉上頓時舒服幾分,江渡兩手不覺插在兜裡,幾個人在風裡議論接下來去唱歌的事。
等兩個優等生出來後,最扎眼的,是兩人脖子上的紅圍巾,看起來,很情侶款。江渡裝作無意瞟了一眼,一臉平靜的樣子,嘴角有淺淺的笑意,她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因為大家都在笑。
「打車吧!林海洋,你帶著江渡還有她們兩個,我跟魏清越小樂坐後面一輛。」張曉薔有條不紊安排著,熟練地跑到路邊招手。
「多遠?」魏清越突然問,張曉薔說,「走路大概二十分鐘,打車快點。」
「走著過去吧,剛吃了那麼多,消化消化。」他這麼提議,張曉薔便問問其他人意見,彷彿是習慣好學生安排一切,大家沒什麼意見,於是,一群人有說有笑過馬路。
怪不得脖子漏風,江渡忽然面露難色,腳步一停,非常抱歉地看著大家:「對不起,我圍巾忘拿了,我這就回去拿,你們先走。」
「我去,我跑的快!」林海洋自告奮勇,話音剛落,人就甩著兩條長腿往回跑了。
江渡更不好意思了,為自己的疏忽再次道歉。
「沒事,你先圍我的,別凍著了。」張曉薔話說著,就把自己圍巾解了,給江渡纏上,她最不擅長跟人拉扯,只好由那道紅亙在了脖頸間。
非常短暫,大概有五六分鐘的樣子,她和魏清越圍了同一顏色的圍巾,儘管是別人的,但那畢竟是難得的一致。她在大家後頭,習慣性地看別人背影,包括魏清越的。
男生的頭髮被風吹起,清爽地飛揚著,她甚至可以看清楚他髮絲的每一次律動,契合著心跳。
林海洋真的很快折返回來,取來圍巾,氣喘吁吁地遞給江渡,江渡看他那張熱氣騰騰的臉,忽然想笑,說:「真不好意思,害你跑一趟。」
「你老這麼見外幹什麼,要不然,你外婆再炒醬,給我帶一瓶?」男生惡作劇似的說,背後,傳來劉小樂的聲音,「林海洋,過分了啊,拿個圍巾還訛人一瓶醬!」
「行,等外婆炒醬給你裝一瓶。」江渡答應了。
林海洋跟在她身邊,說:「下了晚自習總是餓,你不知道,我們男生都能吃的很,下了晚自習,吃大饃蘸醬,我能吃三個,你信不信?」
江渡忍俊不禁:「我信,你個子高。」
「我跟你說,男生都跟餓狼託生的呢,我們運動量大,你怎麼吃那麼少,我看你飯量跟鳥呢。」
江渡連忙否認:「哪有,我吃的也不少,小鳥才吃幾口東西。」
在去唱歌的路上,她把時間就消磨在和林海洋的對話裡了,沒什麼意義的細節。江渡時不時往前看,魏清越一次都沒回頭。
他看不見我。
但至少我可以看的到他,還有還有,腳下的這段路,是一起走過的,她要的不多,一點快樂,宛若急弦已成壯闊波瀾的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