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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見她點頭便道:「小人剛巧聽了一耳朵,那兩位客官說臨行前順路去秀楊記買些東西,既是順路,那多半不是長樂,就是延平,長樂門更近些,且開的早些,小人鬥膽一猜,或許就是長樂;公子你如今打門口出去,沿著萬年大街一直向東,很快就到了。」
姜涉再道過謝,那店小二隻笑說無妨,她也不多打擾,同姜沅出得客棧,往東邊望了望,一時卻不移步。
姜沅在側低聲道:「公子,要追麼?」
姜涉看她一眼,正要作答,卻忽聽驚聲四起,又有人連聲疾呼,吆喝避讓。她不覺一訝,循聲望去,便見一騎正沿大街自西向東飛馳而來,所到之處,人皆奔散。
她與姜沅立於街邊,原就無礙,本以為那騎手是奉了甚官家號令,一開始也不欲置理,但後來見他一路衝撞,只覺不妥,恐怕多半是馬匹失驚,便急叫姜沅向店家借了麻繩,心道無論如何先攔下一問。
如此一來一回,那馬已沖至近前,離二人只有數步之遙,姜沅不及將繩子遞與她,索性將牙一咬,緊緊盯著那逼近的駿馬,忽地將手一揚。人群中登時爆出一聲喊,原來轉瞬之間,那繩結已穩穩地套在馬頸之上。姜沅猝不及防間被那一衝之力帶得向前幾步,隨即再運內勁,將身一沉,雙腳便紮了根似的在原地不動。
那駿馬吃痛,仰頭髮出悲鳴,卻仍向前沖奔不停,且左右搖擺,要將騎手甩下身去。姜涉見狀,足下一點,借勢騰空而起,拽住那騎手後衣,將他扯下馬來。姜沅趁機飛身而上,一扯韁繩,幾個唿哨之間,也已去得遠了。
姜涉心中一嘆,方才轉過頭去看那罪魁禍首。
那原是個錦衣秀面的少年,此時臉龐漲紅,神情中頗有怔忡之色,應是驚魂未定,雙腿亦似是已軟,她才將一鬆手,便歪歪斜斜要往一邊倒去。
姜涉看得真切,只得再度伸手將他扶住,聽他彷彿終於緩過神來,聲顫氣浮地道了句謝。
她此時也無心計較,本欲先扶他進客棧休息,卻聽馬蹄聲再起,抬眼一望,竟又是一騎飛奔而來。
那騎手技藝卻顯然高明許多,臨到近處才猛然勒馬,滾鞍而下,把韁繩隨手向人一丟,便大步衝到他們跟前,「阿定,你沒事罷?」
第37章
被喚作阿定的少年搖了搖頭,望了她一眼,說道:「多承這位公子出手相助,我沒事,但……」
「太好了!」那少年顯然是個急性子,只聽他道無事,整個人便飛揚起來,轉過臉向她拱手作揖,「今天真是多謝你啦,不然我準得被我爹剝皮抽了筋去,雖然現在也少不得被罵上一頓……罷了那不緊要,總之沒人受傷就好。兄臺的大恩大德,在下沒齒難忘,敢問兄臺高姓大名,家在何處?今日若是有空,且叫在下聊表謝意如何?」
姜涉不由一怔,聽著他說話,心思卻並不全在他身上。
街上鬧出這樣大動靜,本該早有巡邏的官差過來問話,然而此刻卻都銷聲匿跡,倒是有十數眾悄然趕至,卻也不上前,只不遠不近地綴在街面上——看穿著服色,應是兩少年府上家人。如此行止,想必他二人非富即貴,來歷不淺。
既是如此,他卻對著她這麼個素未謀面的生人說出這樣一大篇話來,也不知該說他待人至誠,又或是機心太少。其實作答當然不難,但她此時終究無意敷衍,遂就沒有作聲,只向阿定笑了一笑。
阿定卻也會意,清了清嗓子道:「阿速……」
「怎麼了?我沒說什麼不該說的罷?」那少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而後似是想起什麼,恍然大悟道,「啊,是了,今個兒不成,咱們是要去接阿碩的,不過你還行嗎?」
姜涉只覺阿定的身子似乎又歪了一歪,白皙的面孔微微發起紅來,也不知是氣惱還是無奈,「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