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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好像還維持著初秋的佈置,孔夏看著都覺得陌生。
這幾個月來,她不是住在節目組裡,就是住在程琅秋那裡,她已經很久沒回過她自己的這個小公寓了。
孔夏默默地把行李收拾好,坐在臥室的飄窗上望著樓下發呆,她不會再去找程琅秋了,不會再去南城的那座老宅,也不會再去光顧那家很好吃的羊腩煲了。
興許下個月,或者下下個月,她就不會這麼頻繁地想起程琅秋了,興許一年之後,她就能忘記了,畢竟她已經把所有和程琅秋有關的東西都拋下了。
不對,還沒有。
孔夏想起來,哪怕是在這間不常住的小公寓裡,程琅秋依舊頑強地留著自己的痕跡。
她拉開書桌上的抽屜,裡面方方正正地疊放著程琅秋的那方手帕。孔夏把手帕拿出來,走到窗邊拉開窗戶,打算狠下來心來讓這方手帕隨風而逝,微涼的風一下子吹亂了她的頭髮,手帕上殘留的一點點程琅秋慣用的香水味順著風鑽進孔夏的鼻腔。
誰能想到,過了這麼久,甚至被孔夏洗過一次,手帕上依舊留著些許似有若無的後調。
是錯覺嗎?孔夏湊近去細聞手帕,但是那點殘留的香味卻好像徹底被那陣風吹走了,她用力地吸氣,卻抓不住最後一點留香的尾巴。
程琅秋的味道消失了。
孔夏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她把她的程琅秋弄丟了。
孔夏關上了窗戶,頹然地癱倒在地,她把手帕用力地捂在心口,她到底還是狠不下這個心。
從說分手的那一刻到現在,快要二十四個小時了,孔夏和程琅秋的聊天視窗永遠停留在了那一天,之後孔夏再也沒敢給她發過一條訊息,生怕一旦發了什麼,就會看到那個刺眼的紅色感嘆號。
但是明明提分手的人是她自己,踐踏別人心意也是她自己,她又有什麼資格要求程琅秋依舊留著她呢?
孔夏笑得淚流滿面。
之後的幾天裡,她把自己關在了這座小公寓裡,一步都沒邁出去過,中間陳玉暴怒地打來電話,想要質問她為什麼還不來公司。
孔夏直接告訴她,「我不打算續約了。」
陳玉那邊靜了好久,她語氣冷淡地問:「你是不是早就找好下家了?」
孔夏答道:「沒有,我只是不想幹了。」
又是好一陣沉默,然後陳玉深吸了一口氣,平靜地對孔夏說:「好,你不想幹了自有別人願意幹。」
「祝他前程似錦。」
孔夏掛了電話,乾脆把手機關了機。
從接起這個電話到和經紀人談崩,孔夏甚至連翻身都沒有,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躺在床上,她這時才發現,這份工作根本沒有她想像的那麼重要,這條路上沒有了她最愛的人,她就沒必要非走這條路不可了。
孔夏繼續躺在床上,機械地看著頭頂慘白一片的天花板,她好幾天沒好好吃飯了,整個人暈暈乎乎的,精神遊走在現實和夢幻中間,就像喝醉了一樣。
原來不用喝酒,也可以醉,孔夏自嘲地勾起嘴角。
她好像喪失了對時間正常的感知,冷漠地看著日升日落,房間裡由明到暗,再由暗到明,現在連陳玉都不會再打電話來催她了,她的世界徹底清淨了。
這麼渾渾噩噩了好幾天,程琅秋的公寓門忽然被人重重地敲響,錘門的動靜之大,彷彿要把整扇門拆下來一樣,逼得孔夏不得不理會。
孔夏下了床,腳踩在實地的瞬間她差點腿一軟摔倒在地上。孔夏撐著膝蓋艱難地站起身,拖著一條麻木的腿的腿艱難地走向門廳。
她趴在貓眼上看了一眼,來人非常出乎她的意料。
是毛霏霏和aber。
孔夏把門開啟,毛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