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事發突然 揣測連連(第1/5 頁)
這幾日的事端可謂接二連三,目不暇接。
安排完鏡春齋的人手及待遇,攝政王妃冷得連一顆心都硬邦邦地發寒。回想起韓氏初進府,她捫心自問沒有虧待過韓氏什麼,相反地,在王爺跟前,她還屢屢表揚韓氏。即使抬舉韓氏是為了和那會兒風頭最勁的寧側妃打擂臺,可她不欠韓氏什麼。
若非王妃昔日的順水推舟,哪來韓氏往日的恩寵,以至於一步步地生下二小姐,繼而有幸地誕育了周文柏。
與從來和王妃不對盤的寧氏相比,王妃做夢都沒想到韓氏的心腸惡毒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現在塵埃落定,韓氏被王爺厭惡,大抵永生都得在鏡春齋度日,可回過頭來想想,王妃今兒夜裡連覺都睡不好了。
「王妃,您不必太過憂慮了。三公子這幾日吃得香,睡得好,前兒太醫來請平安脈,說是一切都好呢。」秦嬤嬤替王妃褪下厚實的外衫,作為最懂得王妃心思的嬤嬤,她在旁盡力勸解著。
王妃自嘲一笑:「農夫與蛇的故事,沒想到有一日也會發生在我身上。略有些感慨罷了。」
秦嬤嬤同樣唾棄道:「前些年,您待韓氏真是沒話說。即便後來翅膀硬了,有了兒女,平日爭寵好強就罷了,左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哪家妾室不這般的。可這一年韓氏的種種行為,老奴看著都膽戰心驚地,活像徹底變了個人。」
「其實她也蠢。」王妃慢慢道,捻過一顆話梅含在嘴中,「寧氏出身比她好,又是最先生下男孩的,再說樣貌恩寵樣樣都比她好。最終,不還是落得那般下場麼。韓氏,真是豬油蒙了心了。王爺重視嫡庶妻妾之分,何況我又有了兒子,哪怕承兒身嬌體弱。王爺不那麼地喜愛,可照常比庶子更加重視。」
「嬤嬤你說,韓氏她究竟是哪裡想不開呢?」
秦嬤嬤思考了片刻,搖搖頭道:「韓氏的性情比之進府時少了些沉靜安穩。卻多了些浮躁焦慮。當初,她是多麼的溫吞細潤、亭亭玉立,哪像這會兒,動不動拿丫鬟奴才撒氣,滿屋子地摔東西。發脾氣。細究起來,是兩年前的暮春左右,因生下二公子後沒好生調養,受寒後發了場大病,纏綿病榻數月,莫非是那時腦子燒糊塗了?」
腦袋吹了股邪風,壞掉了?
王妃的目光與秦嬤嬤對視稍許,又回憶了會兒,才不確定道:「那場大病我也記得。王爺本來得了個新兒子,歡喜地不得了。沒料想喜事差點成喪事,又一個兒子要沒了親娘,一怒之下怎麼會有好臉色,索性把一個鏡春齋的奴才都發落了。」
韓氏如今的班底都是後來添補的人手。
秦嬤嬤愈發慎重道:「韓氏從那場大病後漸漸驕縱,不過您礙著二公子的面子實在沒好計較,加上王爺對她的憐惜,不免開始忍讓。可大家都以為是添了兒子,使得韓氏的底氣便足,故而不願在您跟前做小伏低。可是,還能有什麼別的原因呢?」
「是啊。誰能想到別的地方去。我也只當是韓氏翅膀硬了,仗著兒女跟我抬槓。如今想想,古怪蹊蹺之事,確有不少。」王妃凝視著珍璃盤子上的酸梅醃果。神色有點撲朔迷離。
秦嬤嬤還道:「關鍵是痊癒之後,韓氏竟連陪嫁的兩個丫鬟都發落了,其中一個似乎還是開過臉的。」
「不是王爺處置的嗎?」
「那倆丫鬟哭著求韓氏,鬧了好久,韓氏鐵石心腸地,看著都覺得心涼。」為人奴才的。最怕碰上薄情寡義的主子,說賣就賣,半點不念情分。
良久,王妃才道:「此事先放一邊,左右韓氏現在禁足鏡春齋,我是放心的。」
細水長流的陰謀,同樣需要不落痕跡地探尋。
一時三刻地,要想弄清楚來龍去脈。
無異於痴人說夢。
春光漸暖,氣溫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