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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重新恢復自定義單身漢身份的陸崇又氣又急,沿著搶跑他媳婦的東西的逃跑方向一路追蹤。
直至深夜。
山中石塊密集,地勢崎嶇,不適合騎馬,只能徒步前行。
深夜裡幾乎沒有任何光線,有也是某些肉食性猛獸幽秘的窺探,森林沉冷而危機四伏。
燈油快要燃盡,火光微微,有些樹木上長著倒刺,稍不留神就將手心刺得鮮血淋漓。
陸崇扶著斷崖前的一塊石頭,稍微舒緩一下緊繃的肌肉。
他對面的石壁上懸著個山洞,裡面隱隱燃著火光,照得出人影幢幢。
在這種時刻,不管陸崇再怎麼神經大條,也該是注意到有些奇怪的地方。
他小心翼翼地背靠著石塊,緩緩移動位置。
在保證自己有掩護的同時,轉到一個可以看清山洞內部的視角。
火堆似乎圍著坐了一圈人。
陸崇視力很好,半眯起眼睛,大概只能看到個輪廓。
那些人形的什麼東西身上有長長的毛髮,身材高大而健壯。
其中或許是領頭的那個,懷裡抱著個小小的紅色物事。
陸崇對紅色很敏感,因為他找了一晚上穿著紅嫁衣的小新娘。
而剛剛這麼巧,就正好像是住著野人一大家子的山洞裡,突然出現了這一抹格格不入的艷色。
男人目眥欲裂,恨不得立刻闖進去把人奪回來,然而卻被如同天塹一般的斷崖攔住。
「操。」
拳頭重重砸在石頭上。
近一些,再近一些,讓他看清楚一些。
彷彿是上天聽到了陸崇心底的祈求,他的視線真的更清晰了。
被搶走一整晚的小新娘閉著眼睛好似在昏睡。
膚色玉曜,渾然不問世事,好似沉睡百年的城堡佳人。
火光映在他瓷白無暇的臉上,摻著橘紅色焰芒,莫名有種沉寂的,家的溫馨。
好像回家的時候,就能看見的,躺在搖搖椅上的小妻子,坐在篝火旁等待丈夫歸來。
腳邊還臥著一隻又肥又懶的白貓。
然而此時那一點點脆弱的雪色,被大紅的嫁衣全然包裹住,荏弱嬌小的陷在裡面,窄細的腰被一隻粗糙的大手牢牢扶著。
醜陋的、粗鄙的不知道什麼物種的東西,湊近了那張毫無所察的瑩白小臉,意圖玷汙那一團純色的美好。
天使般的睡顏恬靜安然,猙獰的魔鬼欲將拉他墮入黑暗。
唇肉軟嫩,墜著小巧可愛的一顆緋紅色的唇珠,看上去圓潤可口。
陸崇心砰砰跳得極快,神情幾乎是有些痴滯的,呆愣望向對面。
他該是生氣的,憤怒的,恨不得撕碎一切的。
但此刻,他似乎感同身受的,同時探出前身,不自覺抿起嘴巴,稍微濕潤下自己的唇瓣。
好像要去做什麼驚心動魄的事情一樣。
他彷彿能看見那顫顫的纖長捷羽不安穩的翕動,他的視線掃過那秀長的眉毛,停留在花瓣形的嘴巴邊上。
胸腔裡的那顆心臟像是接近爆炸的邊緣,一時間在寂靜的夜裡響動如雷。
陸崇刷的一下睜開眼睛,手上的傷口淋淋淌著鮮血。
他剛剛好像被什麼具有致幻作用的毒刺扎到了。
「你別嚇他。」
凌十三皺著眉頭橫著手臂擋在宴輕權和微生塵之間。
「沒看他都快哭了嗎?
書生模樣的土匪頭子橫起長眉,目光凌厲。
「要你多事。」
他仍是臭著臉,但手上的力道放鬆不少。
「我看他才一點不怕,還敢逃跑,再慣著還不騎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