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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傳來另一個男人幸災樂禍的聲音。
這個叫陸崇的陌生男人,歪坐在地上,倚靠石壁伸出兩條長腿。
他把微生塵上半身扶起來,側著抱在膝上,手在小俘虜腦後摸索著把布帶解開。
帕子輕柔的撫上小羊的臉頰,將水漬擦乾淨。
「這麼可憐呀,別再哭了」
陸崇本來只是打算拍拍小俘虜的背安慰一下,然而在感受到手下綿軟觸感的時候卻變了味道。
比起自己來說,小俘虜的身材過分嬌小,抱在懷裡就可以順著寬大衣領看到膩白細長的脖頸。
幾乎是在看見那片雪色的一瞬間,等陸崇剛恢復意識,就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握住了那優美脆弱的弧度。
鑽入鼻息的馨香氣味像是野獸的誘食劑,讓理智摧崩,只剩下本能痴迷。
無辜脆弱的小羊細細顫抖,天敵的獠牙穩穩抵在震顫的脖頸,獻祭一樣的,能看到毛細血管裡滾燙的血液在流動。
陸崇觸電一樣收回手,幾乎不敢置信剛剛順手撫摸別人脖子的「登徒子」竟然是自己。
小羊更怕了,根本不敢睜開眼睛。
他之前看過的,一旦人質被允許看到綁匪的樣貌,就代表著已經不具有存活的價值。
綁匪不在乎死人看到過什麼,因為他將永遠帶著秘密埋入地下。
僵硬的眼皮帶動著濃密的睫毛劇烈震顫,像在臉上停歇的兩隻振翅欲飛的蝶。
長長的淚線流入鬢髮,晶瑩清澈,又暗流湧動。
「睜眼,別怕。」
身上桎梏的力道忽地鬆懈許多,之前在掙扎中散開的頭髮被順著摸下去,力道溫緩柔和,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愛憐味道。
在獵手的耐心勸誘下,小羊試探性把眼睛開啟條縫。
從陸崇的角度能看到小羊膽怯又狡黠的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咕嚕嚕轉。
可愛又可憐。
山洞裡光線昏暗,即使驟然見到火光也不會感覺眼睛痠痛。
眼淚明顯只是被嚇出來的。
透過朦朧的水霧,微生塵看見近在咫尺的陸崇的長相。
性格那麼惡劣的人,長相卻很顯小。
微生塵只想到「幼」這個字來形容他。
這當然不是指陸崇長得多麼稚氣,只是身材更趨向於少年人的單薄感,眼睛也是偏圓形的,墨黑且清澈。
他看起來年紀輕,然而個子卻很高,像是早早抽條的挺拔樹苗。
微生塵的視線拐了個彎,看向地面上倒下一動不動的黃狗。
清澈的茶色眼睛像兩汪汩汩泉眼,水痕淌得幾乎能將臉洗個乾淨。
小羊之前躺在地上,雪白小臉上刮劃著名好幾道灰跡。
有的是之前在山裡倉促逃跑時留下的,更多的是被無情扔在地上時蹭到的。
微生塵真的很生氣,他張開嘴卻罵不出聲來。
狼狽的小美人在生氣時顯得格外生動,像是朵開到極致、恰到好處的艷花,少一點木楞青澀,多一點糜爛萎敗。
怒火燒得太旺,他靠在陸崇肩膀上,也不計什麼後果,啊嗚一下死死咬在男人脖子上。
「嘶」
陸崇一時沒反應過來,被微生塵叼個正著。
「你是小狗嗎?怎麼還咬人?」
他忍著痛伸手去扳小俘虜的下頜,但微生塵打死注意不鬆口,疼得陸崇連著倒吸好幾口涼氣。
微生塵一邊咬,還一邊哭,嘴巴里都是鹹鹹澀澀的味道。
陸崇本來還有點委屈,可看到微生塵那副被欺負慘的樣子,反而覺得理虧。
「狗,狗沒死,就是給它吃了點藥,不然總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