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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鋒鎮派絕學本就精妙,一遇上上界武神壓陣,直接迸發出了無法想像的威力,群山間,無千無萬的劍影絢爛輝煌,騰空而起,耀於九天,直化作一條開天闢地的真命天龍,逆著雷劫平步青雲,只聽一聲亙古未有的巨響,那原本黑雲密佈的天裂,竟生生被撞爛了一個大洞,洞中長劍如虹,雄赳赳地攻入了上界!
老天!
這一刻,不管是布陣的萬鋒弟子,還是底下超度的別派修士,都被這蔚為壯觀的一幕震驚了,想不到那所謂的伐天,竟真不只是一句空言!
「殺——」
所有人士氣大振,萬鋒的白衣劍修們也顧不得管一個外人,為何精通本門絕學,在這人定勝天的鼓舞下,每個人心頭的那一滴英雄血,倏地燃遍了全身。
「就是現在!」葉長青神色一凜,修長的五指勾作爪,撕扯著虛空中浮現的輪迴之門,將其越扯越大,半刻鐘未到,那裡隱隱已能過得一個成年人。
他因功德成神,拼的自然是比凡人更高一籌的神靈之力,可他強大歸強大,要為這六界囚徒開門,也決然沒有那麼簡單。
心口處,那淡金色的天神刻印,抖動如一汪春水,搖搖欲碎,看得坐在北方玄武之位的道友心驚肉跳。
「葉長青,你量力而行,別太蠻幹!把自己耗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凌韜白著臉,好心出言提點。
結果,人家卻不領情。
「凌宗主,葉某沒爹沒媽,野人一個,比不得你十代單傳的獨苗苗,沒那麼金貴,不用怕,你照常帶手下弟子結陣,天劫什麼的,我來扛。」
那人話音輕浮,語調懶散,不用看都能想像得出臉上欠揍的表情。
「……」凌韜一口銀牙險些咬碎,兩邊腮幫子都疼麻了,心說腦袋都掛褲腰上了,姓葉的還有功夫消遣他,看來是沒什麼大事。
「行,算你有種,但是醜話說前頭,如果你再上趕著把自個兒作死,害我家小辰兒守活寡,本宗主非削平了你那凌寒峰!」
也算是因禍得福,凌韜脾氣刁鑽火爆,氣性一上來,人就有幹勁了,呵斥著一群根正苗紅的陣修弟子,不多時就把超度大陣搞出了個七八。
見君如此,徘徊於天際的巫族人焉能不動容?
元子夜心力交瘁,重傷難行,在大巫風行水的攙扶下勉強站住,望著那超度大陣雛形已現,陣中的金色大門也越來越清晰,他卻不知想到了什麼,眉宇間喜憂參半。
輪迴之門,凡是走入這神奇之處的魂魄,身上的罪孽就會被全部洗去,一如來到這世界的時候,纖塵不染,清淨明瞭。
可通向它的往生橋,卻是寸土寸金,必須以超度者的境界修為甚至神魂之力作為交換,銀貨兩訖,一分都不能少。
當年,凌寒劍聖葉嵐為了送雪原上那一千多個普通地縛靈入輪迴,險些把命搭進去,他擁有飛昇仙身尚且如此,那現在結陣的凡人修士們呢?
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元子夜面色蒼白,袖子下的左手輕顫著攥了起來。
他不怕天,不怕地,但怕人心,怕那陰晴不定的東西,會不會又在關鍵的時刻臨陣脫逃,反戈一擊。
他承受不起更多的背叛了。
數裡外,一座高聳玉立的雪峰上,紅衣姑娘一動不動地站著,腰間十方棍色澤沉鬱,一如她現在的神情。
說實話,最初的最初,陸苒苒並未對巫族一脈抱有同情,因她的父兄師父,還有許多同門道友,全都直接或間接地死在了明王子夜的手中,這樣不共戴天的仇人,如何能一笑泯恩仇?
放眼望去,黃泉海上數以幾萬計的修士,有奔忙的,有觀戰的,也有猶疑不決的,形形色色,不一而同。
陸苒苒巡了一圈,終於將視線停在了那風燭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