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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他身邊本來應該有個人,那些話,應該只有誰能這麼跟他說。
上學不到一星期,五條悟就因為在普通人面前使用咒力被舉報上了總監部,五條家派人抓他回去關禁閉,他也沒有抵抗,任由他們帶走,關進房間裡「反省」。
說是關禁閉,不如說是他自己不想出去,畢竟他想出去誰也攔不住。
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五條悟把平賀夏紀叫出來,在草地上躺平。
「好無聊。」五條悟問,「這世界原來也這麼無聊的嗎?」
無聊的大人,無聊的學校,無論什麼事都能很快做好,反而讓人失去興趣。
平賀夏紀沒說話。
過了一會,遞給他一張列印出來的、小熊貓的照片。
五條悟接過來,看了半天。
忽然撕掉了。
他說,「幹嘛給我這種無聊的東西。」
彷彿感覺到了什麼,那天開始,五條悟開始焦躁不安起來。
他每天晚上都做夢,數次從夢中驚醒,但是醒來的時候,又不知道自己夢見了什麼。
夜半十分,月光在地上映出窗戶的形狀,他站在鏡子前,摸上自己的眼睛,久久不能回神。
卻不知道為什麼。
第二天,他溜出去在街上轉悠,給自己買了一副墨鏡。
付錢的時候五條悟抬起頭,精品店的牆上掛著一幅日曆,過去的日期都圈著紅色的圈,到今天剛好圈到12月22號,旁邊用紅筆寫了大大的備註「冬至」。
哦,他想。
原來他圈住的那天是冬至。
所以圈住它,可能是因為那是冬天結束的時候吧?
漫長的嚴寒即將結束,白晝開始變長,希望就在前方。
……惡。
想完,五條悟被自己噁心到了。
不過,他忽然想過一個真正的冬天的夜晚。
於是他打電話回去,讓所有的侍女都離開,切斷所有電源,關掉空調和暖氣。
他撤掉包裹身體的咒力,裹了件羽絨服躺在冰涼的地板上,原來冬天真的是很冷的,涼意從榻榻米滲進骨縫,空氣寂靜到能清楚聽見一根針掉落的聲音。
五條悟不想睡著,因為他不想做夢,即便他不會記住任何東西,只記得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就好像有什麼東西,他沒抓住,然後再也回不來。
所以他只是閉著眼,但是閉著眼,不代表他「看」不到東西。
忽然,他冷冷地說了一句,「是誰?出來。」
漆黑的夜色裡,露出一截白色的衣衫,上面洇出一大片深紅的血跡。
五條悟的心臟一跳。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心臟也可以跳得那麼快。
話語脫口而出,「笨蛋,你是想死嗎!?!」
正常來說,五條悟應該報警私闖民宅,或者直接自己動手揍人。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哪個都沒有做。
五條悟什麼都沒想起來,但他的身體卻記住了一切。
明明從小到大沒怎麼受過傷,包紮的動作卻那麼熟練,一定是因為他是個天才吧。
聽到咳嗽就能準確的找到藥,不看說明書就記得分量,一定是因為他是完美的吧。
不速之客比他矮一個頭,臉上蓋著白色的面具,五條悟伸手去掀,被他後退一步躲開了。
「切。」五條少爺也不屑的往後靠,「不看就不看。」
房間裡沒有熱水,他掏出電話想恢復供電和暖氣,被一隻手輕輕按下來,擁進一個懷抱裡。
怎麼會那麼巧,外套的大小剛剛好,擁抱的形狀剛剛好。
那隻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