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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得放下電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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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舒躺在床上，聽著浴室裡響起的嘩嘩淋浴聲，腦子開始自動播放某些活色生香的畫面。

她捂住鼻子，從床上彈起來。

不行。

她不能這麼墮落下去。

顏舒趿拉著拖鞋，往門外跑，剛開啟門走到走廊，就看到一樓兩個身影。

許成山和許夫人坐在沙發上，一同抬頭望過來。

六目相對。

許夫人關心的：「嬌嬌，怎麼了？床睡著不舒服嗎？」

顏舒揚起一個笑容：「啊沒有，我就出來跟、跟叔叔阿姨說聲晚安。」

許夫人嗔道：「你這孩子，怎麼還叫叔叔阿姨呢？」

顏舒仿若嘴燙：「爸、爸……媽媽、媽，晚安。」

聲音細若蚊蚋。

說完，她僵硬地微笑著轉身，關門之際，身後還飄來老兩口感動的對話聲：

「我算是體會到人家生女兒的福氣了。」

「那可不，真是個貼心小棉襖啊，還特意出來給咱們說晚安。」

「是啊，咱兒子那個悶葫蘆可從來想不到這些。」

「……」

貼心小棉襖顏舒回到臥室的時候，許裴已經洗完澡。

長手長腳慵懶地倒在床上。

睡衣鬆散。

顏舒不太敢直視地移開眼，假裝很正經地坐到小沙發上：「你先睡吧，我玩會手機。」

她決定，等他睡了再偷偷爬上床。

顏舒做好決定，掏出手機，開始刷影片。

下一秒，影片聲音響起：「新婚之夜要準備的八件事，第一，準備好清新口噴，因為這個浪漫又刺激的夜晚一定要做的事就是——」

顏舒猛地一激靈，趕緊划走。

第二是影片：「與愛人一起洗澡，看水珠在他身上留下記號——」

劃！

「床上用品選得好，婚後夜夜都尖叫——」

顏舒哆嗦著手指，猛一下按黑螢幕。

聲音戛然而止。

她對上許裴略顯複雜的眼神：「你聽我解釋，這手機一定有偷聽功能，我要投訴！」

許裴上下掃她一眼：「偷聽什麼了？」

顏舒順口：「它偷聽我的心！」

「……」

顏舒沉默了，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嬌嬌。」

「……嗯？」

許裴聲音帶著莫名的淡笑：「明天再投訴，現在，」

他指了下錶盤，「該睡覺了。」

顏舒聽到睡覺兩個字，就跟火燒著了似的，趕緊搖頭：「我不困。」

許裴：「那你？」

顏舒蹭一下站起來，「我要學數學！」

許裴默了兩秒，起身。

顏舒緊張的：「你幹什麼？」

許裴整理著睡衣，看她：「……教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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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孤男寡女。

大半夜的。

在臥室，奮筆疾書。

顏舒書了沒一會兒，眼皮子就開始打架，耳邊許裴的聲音傳來：「困了？」

她猛地打起精神：「絕對沒有！我要學一個通宵！」

片刻，她實在支援不住，「我去拿個東西。」

「嗯？」

「風油精。」

許裴：「……」

顏舒手伸進包包裡，風油精沒掏出來，卻突然觸碰到一個冷硬的東西。

那隻鋼筆。

——是她白天的獎品。

她抓起鋼筆，準備直接遞給許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