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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傾墨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在她的好眠裡,豐城的風,開始悄悄地轉了個方向。
在齊傾墨埋頭在宗卷的三天裡,蕭天離當然沒有閒著,早些年就開始在朝中埋著的棋子開始動作起來。這些年蕭天離從來沒有與他們來往過,甚至不少人還彈劾過蕭天離的不務正業,所以沒有人想得到他們是蕭天離的暗子,他們一直以剛正不阿的好名聲在朝中牢牢佔據著一席之地,所以當他們向皇帝進諫的時候,那位高坐在龍椅上的皇帝終於憤怒了。
鄭家倚仗皇后之威,強搶民女,草菅人命,逼得無辜人家妻離子散。
鄭家三年前私吞調往江南修河堤的官銀,導致夏汛時河堤崩潰,下游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路有餓琈,白骨成山。
同年苛扣朝廷賑災糧晌,粥中摻沙,致使百姓食樹皮草根觀音土,餓死之眾不計其數。
鄭家假借為皇帝祝壽之事,大肆索賄,搜刮民脂民膏,百姓民不聊生。
鄭家在朝中安插門生,結黨營私,收買官員,隱有不軌不之心。
鄭家……
最重要的一條,鄭家率私兵強佔民田,圈地養兵,兵力早已超過朝廷限令之數。
其罪行令人髮指,當日在朝堂之上,悍不畏死的言官先脫官帽,行三跪九叩大禮,才開始一條條一列列指出鄭家所犯之事,儼然做好了死諫的打算。
鄭家當庭反駁,稱絕無此等事,同時派人將私兵藏好,兵器入庫。
但是,齊傾墨早與蕭遙有過協議,在鄭家的反應尚未來得及執行的時候,蕭遙那日騎著馬喝著酒帶著幾百親兵出來閒逛,正好遇上。
聽說當日蕭遙指著那一隊正在撤離的軍隊,大大咧咧罵道:“這大白天的不好好練兵,一個個到處瞎竄什麼呢?”
然後便帶著親兵在鄭家的軍隊裡住了下來了,美其名曰:兩軍交流,切磋武藝。
鄭威急得抓耳撓腮,他只想把蕭遙這座瘟神趕緊請走,然後將這些人數有些多的私兵趕緊送走藏好,不要讓朝堂上那群老瘋子抓到把柄。天天好酒好肉伺候著,但蕭遙似乎享受上了鄭威這種待遇,死皮賴臉地就不是肯挪屁股。
就算是鄭威再有通天之能,也不敢跟臨瀾國這位真正手握兵權的大將軍撕破臉皮,蕭遙是不偏幫任何人,但這不代表他是一個心胸開闊的聖人,得罪了他絕對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於是,在蕭遙的嚴密看管下,鄭威訓練的那隻足有八千餘人的私兵,竟一個也沒能從軍營裡走掉。
一住,便是三天。
三天之後,那些大臣們呈上了證據,蕭遙將軍破天荒的上了一回早朝,有些納悶城外鄭家的兵營裡的人數有些對不上,找鄭威來問問是個什麼原因,於是這段時間裡風頭一時無兩的鄭家,終於打落了塵埃。
蕭天離滿臉倦容地回到王府,抱著齊傾墨躺在被窩裡,身上還著一絲凜冽的寒雪氣息。
“成了。”
“嗯。”
“鄭威跑了。”
“嗯。”
“你似乎早就知道了。”蕭天離撐開有些沉的眼皮問著懷裡的人兒。
“他比齊宇聰明的地方在於,他識時務,鄭家眼看著要失勢,他自然會早些逃命去。”齊傾墨睡了一天一夜也早就睡夠了,乾脆坐起來倚著床欄杆。
蕭天離也爬了起來,兩小口坐在床上,拉了拉被子給齊傾墨蓋到了胸口,蕭天離說道:“鄭家倒得太快了。”
“不是你說的皇帝要打壓一下蕭天越的勢頭嗎?鄭家剛好是送到皇帝嘴邊的一塊肥肉,他有什麼理由不一口咬下去?”齊傾墨嗤笑了一聲,那位皇帝,還真是一位妙人,好人他做個夠,壞人全由下面的人替他做了。他倒是能在青史上留個好名聲,替他做事的官員,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