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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這等害群之馬留不得,發賣了吧。”薛令冷笑一聲,他最厭煩這沒能耐,又嫉妒別人的下人,寧缺毋濫,薛燕卿身邊留著的必須都是有用之人。
“是。”
薛令沒功夫在這邊糾纏,思量一番,決心親自去找林縣令打聽打聽謝大爺過來的事。
穆行瞥了眼蔫了的茗香,哼了一聲,就叫人將茗香先送到門房裡看著。
墨香長吁了一口氣,等穆行、茗香走了,便將謝琳琅抱了起來,摸了下自己額頭,心道自己賭贏了。
謝琳琅微微撅著嘴將手上的李子塞到墨香嘴邊,方才跑累了,此時摟住墨香的脖子靠在墨香身上,鼻子裡聞著薛令書房裡那股子穿過紗窗、門簾透出來的濃郁百合香氣,心裡只惦記著一句“那姓謝的來了梁溪……”
☆、09有人尋來
穆行一句話,勾起謝琳琅陳年記憶。
掐算著年份,謝琳琅彷彿記得有一年連天下著暴雨,薛令帶著他們連夜離開梁溪,在旁處足足躲了四五個月才回來,回來時府裡一片狼藉;那會子每常聽人提起“決堤”二字;等薛燕卿改回薛姓後,謝家的罪名裡,就有一條是她父親貪墨水利銀子,連累太湖邊上萬餘人遭受洪澇之苦,百餘人喪命。
因謝琳琅鮮少離開穆府,是以那一次離家的事謝琳琅記得十分清楚,因記得清楚,不禁心生絕望,原來她父親曾來過樑溪,但不是來找她,而是為了貪墨修築堤壩的銀子,且因為這次貪汙,陰錯陽差險些害了她的性命。
若說謝家上輩子的下場,在謝琳琅心中絕對是活該,但再如何活該,她也是謝家女兒,更何況事關太湖邊上數百條人命,於是她自不量力地乾著急起來,心恨自己弱小,明明知道一些事要發生,卻無能為力。
因自責,才下定決心多說一些話的謝琳琅又沉默了,由著墨香將她抱到廚房外。
廚房外,書香的老子娘,恰是廚房裡廚役鄧婆子,此時在劉管事、孟大嫂子、鄧婆子說和下,葉經已經跟書香握手言和了。
“官人說將茗香這害群之馬拉出去賣了。”墨香一句話後,書香機靈地擺出跟葉經不打不相識的模樣。
葉經見好就收,拍著書香的肩膀有意笑道:“好傢伙,大娘給你吃什麼將你養大的?拳頭那般硬。”
鄧婆子見茗香已經被賣了,薛令儼然更看重葉經,便從墨香手上接過謝琳琅,“哥兒病了,你們也閒著無事,就都去我家吧。書香,拿幾十個錢買兩樣小菜,再濾一壺菊花酒,請你兩個小兄弟吃酒。”
書香雖想送一送茗香,但又怕惹上事,聽鄧婆子這樣說,就忙笑著答應了。
“嬸子們,廚房裡要是用不上小妹……”葉經拿手去摸謝琳琅的臉,對著茗香這三個心眼小的半大孩子、還有薛燕卿那老氣橫秋的毛孩子一日,再看謝琳琅,不由地覺得這才是正常小兒模樣。
“帶去吧,娘子留她就是想給她一口飯吃,你還當真以為娘子叫她在廚房裡幹活呢?”劉管事嗤笑一聲,拿籃子裝了一碟子煮毛豆,一碟子涼拌藕片,用方巾蓋著叫書香提走去吃。
謝琳琅從鄧婆子身上下來,心裡默唸著她祖父是貪官、她父親是貪官、她哥哥將來也是貪官……難怪人家都說她活該……
葉經習慣了謝琳琅不說話,墨香、書香才與葉經成為“兄弟”,卻不能不客套地逗謝琳琅說幾句話,逗了幾次,見謝琳琅呆呆的沒有反應,只能作罷。
三個人年紀還不大,若說飲酒,也就是依葫蘆畫瓢學著大人樣抿上一口,然後長長地嘶上一聲再故作感慨地說話。“酒至酣處”,三人捻土為香,又依著大人樣跪在地上,拿了書香家幾張上墳的黃紙燒黃紙拜把子,結為兄弟。
其中葉經胡謅的年紀最小,於是就成了三弟,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