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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算幸運的,沒有傷亡。
作為在伊國腰桿不怎麼硬的群體,和酒吧老闆等僑胞比起來更小心翼翼,雖然平日裡當地人禮待有加,但總感覺不安全。
除了內部沒人知道,他們每月,主動向當地的一個很厲害的地頭蛇繳納可觀的保護費。
多個保險不是。
這個保險關鍵時刻真起到了作用!
一個小時之前,這位已經是棘突份子大隊長的地頭蛇讓人傳來訊息:跑,趕緊跑。
沒說具體原因,報信人說完立刻就跑了,彷彿多待一刻就會沒命。
李仁禮等人嚇得險些魂飛魄散,來不及分析發生了什麼,甚至來不及收拾東西,立刻奪命狂奔,跑了沒多久便想到了養老院。
棘突份子再大也不敢來首富的地盤鬧事。
死亡真正來臨才知道有多恐懼,幾人被激發出平日想都不敢想的潛力,十多里路沒有片刻休息,鞋子掉了不知道,摔倒就爬起來,不知道累不知道疼。
養老院大鐵門此刻像散發著光芒的天堂之門。
李仁禮直接癱了,毫無形象躺在地上,等心臟從嗓子眼下去才掙扎著爬起來,就看到個大概此刻最不想見的人。
李仁禮:「……王老闆。」
酒吧老闆王天勝目光平靜點點頭:「李老闆。」
其餘幾人也看到了王天勝,表情頓時很不自然,不是慚愧,而是惶恐,生與死之間誰還在乎臉不臉的。他們害怕,害怕王天勝記仇,不讓他們進去。
「好巧,您也在這兒。」李仁禮僵硬擠出個笑,拱起手深深作揖,「王老闆,昨晚我們對不住您,要打要罰怎麼都行,還請看在大家都是華國人的面上,行個方便,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一模一樣的話,門內門外換了位置。
王天勝輕輕搖頭:「我救不了。」
「你這人怎麼這樣?」一個體型富態的中年男子從李仁禮後面露出臉,看起來非常憤怒,「你能不能別這麼沒人性,個人恩怨歸個人恩怨,我們錯了,但不至於死吧。」
王天勝抬頭看看,認出正是昨晚苦苦哀求把梁汝蓮留下,說他不該來會連累大家的那位。
王天勝再次搖頭,語氣客氣又疏離:「你誤會了,我說了不算。」
最愛的人在眼前慘死,他心裡什麼都裝得下又什麼都裝不下,但他現在多少明白,即將面臨的局面有多重要和殘忍。
收留不收留,他說了真不算。
李仁禮想到了別的層面,王天勝也剛到這裡來,嚴格來說算不上主人,他目光看向兩位老頭,客氣拱手:「兩位大爺,我叫王天勝,來自彎彎,麻煩您行個方便。」
「誰是你大爺,狼心狗肺的東西,這時候知道喊大爺了。」防爆老排長已經得知了王天勝昨晚的遭遇,立刻一聲怒罵,活了那麼久,從一個時代到另一個時代,心裡感觸比一般人深的多。
然而此刻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防爆老排長隔著鐵門伸出手,揪住李仁禮的領子,他七十多,李仁禮的五十多,勉強算中年尾巴,可對上手,就像年邁的老鷹對上公雞。
再老也是鷹。
李仁禮腦袋被揪進鐵柵欄,身體進不來。
「老子現在問你話,你聽我聽好了,敢說一個字的假話,老子捏爆你的頭。」防爆老排長表情猙獰,緊緊薅住李仁禮的頭髮咬牙切齒道,「你們來的路上,有沒有被人看到?」
李仁禮:「……」
一個人品行到底如何,看小事就可以。
昨晚去投奔彎彎,王天勝渾渾噩噩想不到,梁汝蓮卻一路小心翼翼掩飾痕跡,生怕不小心連累到同胞。
但李仁禮一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