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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男子又說道:「恩。你準備了這麼久的時間,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
銀釧沉了沉自己的聲音,開口說:「是,我知道了。」
年輕男子似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眨眼間,人便已經在窗欞上面,在離開前一刻,似乎有些猶豫,不過到底卻還是開口說道:「主子說了,若是你心中有所猶豫的話,盡可以停下來。」
「不,我不會停的。三年,我足足等了三年的時間才等到今日。我絕對絕對不會停下來的。」帶著堅定無比的女聲,在黑夜裡,越發的清晰。
年輕男子聽了她的話,只點了一下頭,隨後便飛身離開。
等年輕男子離開後,銀釧的目光再抬頭看向天邊的月亮,片刻,嘴角卻勾起一抹詭異無比的笑容,聲音請的幾近呢喃,「姐姐,你等等,我很快很快就能給你報仇了。我要他們一家,都不得好死。」話說到最後的時候讓人聽了便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清晨,天還不亮的時候,銀釧便已經起身,因賈珠的喪禮才過沒幾日的時間,榮國府內現在還隨處可見白布條和白紙,而府內的奴才則也是統一的都穿著月白或是顏色淺淡的衣服。
做為王夫人跟前得用的丫鬟,銀釧自然也是一身的月白衣,髮髻間也只簪一根四葉銀釵,手腕間素日裡帶著的鑲嵌了紅寶石的金鐲子也不見,換了銀鐲子,臉上也是脂粉未施。一身上下可謂是素淨之極的。
比往日提早了兩刻的時間,剛一進王夫人的屋子裡,便見了滿臉疲累的金釧端著銅盆,銀釧立刻快手的接過了盆子,壓低自己的聲音,開口說道:「金釧姐姐,這裡交給我就行了。你守了太太一夜,且快些去休息吧。不然這身子可該受不住了。」
王夫人自賈珠過世,她因傷心過度,病下了,此後沒有一夜能睡的安穩的,每夜必會垂淚的。是以,伺候在王夫人跟前的丫鬟,也不敢大意,日夜輪流守夜,昨夜便是金釧守的夜。一夜未睡,金釧早就已經疲憊。此時見銀釧提前的過來兩刻的時間,倒也沒有驚訝的,只點了點頭,又開口交待了兩句,便打著哈欠回去了。
銀釧把銅盆端到屋外後,又麻利的交待了幾個小丫鬟,準備早膳。
「太太,這樣可舒服些?」銀釧一進到內屋裡,便見王夫人已經半坐起來,她忙把兩個引枕放到王夫人的腰間,開口說道。
王夫人剛歷經喪子之痛,身形消瘦的不成樣子,面色蒼白,眼窩深陷,唇上也沒有一絲的血色,神情更是怏怏的沒有一點的精神。聽了銀釧的話,也只點了點頭,並未說話。
銀釧是知道王夫人的心結的,此時便也沒有再開口,只做著自己的事情。
服侍了王夫人洗漱過後,便有幾個小丫鬟,端了早膳過來。只幾碟素小菜一碟花捲一碟素包子並上一碗熬得濃稠的梗米粥。
王夫人有些少氣無力的揮了揮手,說道:「讓人端走,我吃不下。只要一想到我的珠兒,我這就……」話未完,滾滾的淚珠便落下來。
銀釧忙遞了帕子,開口勸慰道:「太太,珠大爺最是個孝順不過的,如若知道您為了他這般的費心費神,如此不懂珍惜自己的身子,怕也是要自責不已的。蘭哥兒年幼,寶二爺也還小,便是為了他們,您也要快些打起精神才是。」
王夫人聽了這話,真真的是越發的傷心難過了。最後在銀釧巧口開解之下,王夫人自己又狠狠的哭了一場後,這神情才平靜下來許多。
一碗梗米粥,吃了近一半,又吃了兩個小巧玲瓏的花捲,過後,抬眸,開口問銀釧說道:「銀釧,大奶奶那裡如何了?」
銀釧福了福身,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垂下的眸子輕輕的閃了閃,才回答說:「太太倒也不必擔心大奶奶的,有二舅奶奶在旁陪著勸解,這兩日大奶奶的精神頭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