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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救自己,才拖延著來的晚了。候婉雲這一口氣憋著難受,就又拿針在巧杏身上紮了幾下才解氣。
“……大嫂……”姜惠茹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有些吃驚的看著屋裡的一切。巧杏正抽抽搭搭的跪在床前,胸前七零八落的插著幾根繡花針。
姜惠茹懷裡抱著喵兒,目瞪口呆的看著屋裡的一切。方才她走出去一半,發現帕子落在大嫂這了,就折回來取,可是誰知道剛進屋就瞧見候婉雲在邊罵邊拿針扎自己的丫鬟。候婉雲那可怖的神情,叫姜惠茹瞧著心裡打了個寒戰。
候婉雲的才情孝順的名聲天下皆知,姜惠茹自然也不例外。在候婉雲還未嫁到姜家之時,姜惠茹就對這位鼎鼎大名的未來大嫂很是期待。候婉雲嫁進來之後,在姜惠茹面前一直裝的善良溫柔,姜惠茹這單純的姑娘沒那麼多心眼,自然是被候婉雲給矇蔽了,還對候婉雲頗多親近。可方才候婉雲表現出的另外一名,叫姜惠茹看了心裡直冒寒意。
姜惠茹原本還因為大伯母對大嫂挑毛病頗為不滿,如今看了方才那幕,姜惠茹突然有點明白為何她大伯母要對這位新媳婦橫挑鼻子豎挑眼了。
“惠茹啊,怎麼回來了。”候婉雲瞧著姜惠茹,有一瞬間的尷尬,而後又溫柔笑著道,“怎麼又折回來了?是不是拉了東西?”
姜惠茹急忙擺手道:“沒、沒什麼……我走了……”而後抱著喵兒,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
姜惠茹慌不擇路的往前跑,第一反應就是去告訴她大伯。而後她一路小跑到書房,剛要進去,就聽見裡頭傳來姜恆的聲音。
平日裡姜恆總是溫文爾雅,待人接物彬彬有禮,幾乎很少見他大聲吼過誰,可是如今他這聲調高的,連門口的姜惠茹都聽見了。
大伯發怒了?姜惠茹心裡咯噔一聲,壓不住心頭的好奇,躲在門口聽起了壁腳來。
“……婉雲一個弱女子,嫁過來無依無靠,你就任由顧晚晴欺負她?你也不管管!”錦煙的聲音,憤怒而壓抑。
“後宅的事我交給晚晴,自然是信她的。她這麼做必定有她的道理。”姜恆的聲音,清冽的讓姜惠茹心裡打了個顫。
“你信她?她做的那些事,你會不知道?”錦煙哼了一聲,“你就是護短!不分青紅皂白,就護著你那妻子!為了她你連朝都不上了,多少年你都從未缺席過早朝,就為了她一人破了例!”
“那也是我的事。”姜恆聲音隱隱含著不快,“她是我的妻子,我就這麼一個妻子,我護著她是我的本分。況且那件事,本就是候氏有錯在先。在家裡受了委屈,居然告到公主和太后那,家醜不可外揚,新婚第一天就鬧的如此沸沸揚揚,難不成是想全天下都知道我姜恆的妻子刻薄虐待了她?我若不管,叫我姜家顏面何存!”
“好啊,姜家的顏面大過天!”錦煙哐噹一聲,將手裡的茶杯摔在地上,瓷片碎了一地,她眉目緊縮,眉宇間盡是悲愴之色,“為了姜家的顏面,我有親不能認!”
姜恆看著錦煙眉宇間的痛苦,心痛的揪了一下,神色緩和了幾分,走進錦煙,口氣軟了三分,道:“錦煙,我知道這些年委屈你了……”
錦煙嗚咽著,強忍著眼中淚水,咬著嘴唇,脊樑挺的筆直,眼裡盡是倔強,道:“我不怪你,父親臨終前交待過,這都是為了姜家的聲譽著想。錦煙自身身份低微,又是不潔之身,此生斷無可能認祖歸宗,要怪就只怪錦煙命不好……只是恐怕錦煙有生之年,都無可能光明正大的喊你一句‘哥哥’,都不可能以女兒的身份去拜祭父親,每每想起,心如刀割。”
“妹妹……”姜恆胸中的一腔怒火,全部化為憐惜。
“錦煙不求別的,只求一件事。”錦煙擦了擦淚水,抬頭看著姜恆,眼神堅毅,“錦煙此生欠那人一條命,無以為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