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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生的小嬰兒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不吵也不鬧,即使餓了,也只是小小地哼幾聲,蹬腿揮胳膊。小奶娃的哼聲小,但力氣挺大,經常把蓋在身上的小獸皮蹬飛。
小奶娃非常安靜,又有吱親自照顧,沒有景平安出力的地方,使得山洞裡多了一個小奶娃,除了多了點嬰兒的屎尿粑粑味,其它的並沒什麼區別。
吱給孩子起了一個名字——呱。
景平安上輩子的世界,很多人的觀念都是姐姐要照顧弟弟妹妹,就連景平安也從小習慣了照顧景二寶,父母也經常這麼叮囑。同輩小孩聚在一起時,長輩們也會吩咐大孩子要照顧小孩子,就好像大的照顧小的是應該的,表親、堂親之間也需要互相照顧。
可野人的世界不一樣。
她、親媽、大姨、呱,四個人住一個山洞,吱從來沒有提出讓她跟親媽幫著照看下呱的要求。步也從來沒有管過吱的娃,唯一的一次出力就是在吱生孩子的時候守著山洞。
景平安去看望呱,親媽連呱的窩都不讓靠近,一旦離近了,就會被揪回去打屁股。親媽嚴厲地告訴她,最多隻能趴在柴堆和石頭上看,不準靠近。
照顧呱,只是吱一個人的事,跟其他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哪怕那個人是吱的親姐妹。
這跟景平安之前預想的沒事可以抱著小表妹玩,完全不一樣。
入鄉隨俗,景平安自然不會跑去跟吱搶著照顧小奶娃。她自己還是個娃呢。
……
又到了冰雪融化的時節,到處滴滴答答的。
冰雪化完,天氣回暖,樹上抽出嫩芽,吱和布便按照之前的安排,把果乾、果酒搬出去儲藏。
姐妹倆都挺捨不得的。
這時候葉子剛發芽,獵物都瘦成皮包骨沒有肉,正是缺食物的時候,她們好不容易才剩下這麼些果乾,果酒自己都沒有喝夠呢,竟然要拿出去給綠顏族大吃大喝。
步和吱甚至想帶上果乾、果酒搬家,住處都是現成的,住樹屋草窩。
她們想到綠顏族來襲的後果,果斷地打消了這念頭。
吱和步把果乾、果酒裹在獸皮中,搬去綠顏族必經之路的樹洞裡藏著,又按照標記找到之前布陷阱的地方,把被積雪壓壞、被融化的雪水沖壞的陷阱修好,又從別的地方撿了些乾草,從草處扔下去遮掩得好好的,便回去將兩個孩子挪到安全的地方。
在景平安的預想中,是她跟小表妹住一起,她照顧表妹。
實際上則是步和吱各佔一個窩,自己照顧自己的孩子,剩下的那個窩是備用,誰的窩壞了,誰去住。
兩三個月大的小嬰兒,骨頭都還是軟的,翻身都困難,完全沒有照顧自己的能力。景平安的樹洞離小表妹的樹洞有好幾百米,萬一進點蛇蟲什麼的,她想放兩支箭保護下都辦不到。
景平安覺得這樣不合適,把自己的擔憂告訴吱和步,拍著胸脯表示自己可以照顧好小表妹。
吱思量片刻,拿獸皮把孩子兜起來,掛在了胸前。孩子小,輕,隨身帶著也方便,還能隨時餵奶,不會餓著她。她略有些得意地問景平安:「我厲害嗎?」
帶著孩子去打仗!景平安說:「厲害。」大姨,你是真厲害!
沒有日曆,景平安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天生的,但算季節,差不多有四歲了,好幾十斤重。她這麼大一個人,再掛在親媽身上,絕對是負擔,再加上自己會射箭、會投矛,在樹上能跑會跳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於是步尊重景平安的要求,將她獨自留在樹洞裡。
樹洞比她在山洞裡住的草窩還要小一點點,儲備的食物堆在窩裡。洞口處有一個結實的木柵欄,如果有野獸過來,景平安可以躲在窩裡透過柵欄的孔用箭射它們。她還有短矛用來給爬進來的蛇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