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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微愕。

&ldo;自是……記得的。&rdo;

這一句簡單的話，讓沈寒的心思複雜起來。

霍景父母的事情，沈寒是知道的。因為老寧王、寧王妃並不相愛，霍景的母妃獨守空房、鬱鬱寡歡，最後卒然長逝。霍景年少失母，對此心結頗深。年輕時在沙場，霍景便說過&ldo;絕不會奉帝命娶妻&rdo;。

霍景這一輩子，不會與一個不愛之人共度一生。

沈寒抬眼，見霍景眉目沉靜，不似玩笑，眼裡都是認真之意。

良久後，沈寒嘆了口氣，道：&ldo;阿景，我當然是信你的。&rdo;頓了頓，沈寒說，&ldo;但我信沒用，你得讓笑笑妹妹信你啊！&rdo;

霍景的面色又不好了。

&ldo;輪得到你說這句話？&rdo;霍景說。

沈寒負手，低著頭湊近霍景，問：&ldo;阿景，你能只有笑笑一個嗎？她可只是個賤籍舞姬。你能待她好，十數年如一日嗎？&rdo;

霍景冷著臉：&ldo;能。&rdo;

沈寒見他答得信誓旦旦，心裡倒抽一口氣。

霍景那張嘴，可是出了名的傲。心裡再喜歡的，嘴巴上也不會表露，只給個眼神兒。那句話怎麼說的？‐‐心裡軟，嘴巴利。

能叫他這麼幹脆地答話，可見是認真的。

他知道霍景的固執，認定了一件事，那便一定要半成。於是，沈寒嘆了聲長氣，道：&ldo;這樣吧，阿鏡，我就幫你這一回。&rdo;

能不能成，便要看阿景自己的造化了。

&ldo;採買東西？&rdo;

聽著沈寒的話，唐笑語納悶著停了手裡的琵琶。

&ldo;可採買東西，都是英嬤嬤那兒的人在管。我一個沒有進出令牌的，哪兒能出去呀？&rdo;唐笑語絞了下弦，聲音有些兒悶悶的，&ldo;而且，我出王府的次數，屈指可數，對京城是一點兒都不熟，讓我去採買，非得把人跑丟了不可。&rdo;

沈寒繞著她打轉，正兒八經地說：&ldo;你想什麼呢！這可是我特地偷偷為你求來的好機會。你跟我一起出門採買東西，不就能順便逛逛京城了？有我在，你怕什麼。&rdo;

唐笑語微微吃驚。

她知道沈寒的性子是坐不住的，但沒想過沈寒這麼大膽，竟然弄來一個採買的藉口，要帶她出王府去玩。

但想起霍景的面色，唐笑語光速搖了搖頭：&ldo;不成，被上頭發現了，那我可沒個好下場。&rdo;

沈寒像是早就知道了她在想什麼，笑說：&ldo;別怕，那一日，阿景不在王府，要晚上才回來呢。更何況，有我在，誰敢罰你？就說你是被我騙出去的，不就成了？&rdo;

沈寒都這麼說了，唐笑語還是果斷搖頭：&ldo;不成不成。&rdo;

看她拒絕的這麼果決，沈寒頭都大了。

看看阿景，平常時時刻刻板著一張臉，這下好了，笑笑顧忌著他的兇狠，一點兒都不肯答應他的請求！

沈寒眼眸一轉，忽而露出哀傷神情：&ldo;笑笑，你說你進王府這麼久了，我對你，還算好吧？&rdo;

唐笑語點頭：&ldo;自然是好的。沈大人的恩情，我都記在心裡。&rdo;

沈寒嘆一口氣，道：&ldo;入了冬，我便要離開京城了。這一去，可能就是三年五載不回來。邊疆苦寒，窮山惡水，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活著回來？&rdo;

唐笑語小吃一驚，結巴道：&ldo;何至於此？沈大人可不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