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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愁眉不展:&ldo;試?還能如何試!他母妃去的早,父母皆不在,也不聽哀家與皇帝的話。縱使是想逼他,也無從下手。&rdo;
&ldo;太后娘娘多慮了。何至於到那種程度?靜容不過是想見上一面罷了。&rdo;薛靜容說著,微微沉思,手中重新執起一枚棋子,&ldo;且,縱使老寧王的元妃不在了,但繼妃卻是在的。那位曹太妃,可是寧王名義上的母親。孝道之下,寧王殿下想來需得給上三分顏面。&rdo;
薛太后的眼微微一亮。
旋即,薛太后搖搖頭,道:&ldo;不成,寧王與曹太妃不和,京城皆知。叫曹太妃娘娘回京,多少會給寧王添堵。&rdo;
太后惦念著霍景的生母許氏,不大願給霍景添堵。
薛靜容慢慢放下棋子,從容道:&ldo;太后娘娘不必心急。曹太妃娘娘離京多年,早已不是昔日的她。聽聞她常年禮佛念經,吃齋茹素,如今一心向佛,是個仁慈和藹之人。且她心底也惦念著寧王殿下,一心想要彌補。&rdo;
&ldo;當真?&rdo;薛太后半信半疑,眼角皺紋斂起。
&ldo;靜容從不少人口中聽聞此事,應當做不了假。&rdo;薛靜容道,&ldo;時過境遷,她如今也是想要找機會,盡一個母親的本分。&rdo;
薛太后有些猶豫難決。
她也知道,霍景和曹氏不和。霍景的生母許氏喪期未過,老寧王便急匆匆地將曹氏扶正。換做哪一個孩子,都會心有怨恨。
但這麼多年過去了,老寧王都罷身如斯久,這些舊日恩怨,該過去了罷?既然曹氏想要彌補霍景,倒不如給個機會。
其實薛太后心底明白。想了這麼多的理由,都是藉口。
對她而言,最重要的事,還是薛靜容的婚事。她一直疼愛薛靜容這個晚輩,只要薛靜容能嫁得如意郎君,其他也沒什麼重要的。
&ldo;你說得對,寧王府正是缺一個母親,來敦促寧王早日成家立業,了卻父母心願。&rdo;薛太后鄭重地說,&ldo;來人,拿紙筆,哀家要召曹氏母子回京。&rdo;
一旁的宮女立刻去取來了文房紙筆。
薛靜容撩起雲袖,伺候太后的筆墨。她輕巧地研磨著墨塊,唇角流露出一抹柔和笑意。
數日後。
寧王府,齊園。
得知曹太妃返京的訊息時,唐笑語正託著一桿藥秤,給沈寒打下手。
藥秤裡擱著一張薄油紙,其上盛滿淡褐色的蒲黃粉末。沈寒仔仔細細地衡量著藥材的多少,挽起袖口的右手握著筆桿子,記下藥材的輕重。
他本就擁有一張冶艷至雌雄莫辨的面容,認真凝神時,這張容顏愈顯得精緻出眾。凡人眼望去,便見得長眉如墨,眸含桃花。
唐笑語在旁託著藥秤,偶爾餘光掃到沈寒的面容,也不由在心底小小驚艷。
不合適地說,沈寒大夫竟然是個男子,當真是可惜了。他平日裡就是風流愛笑、輕狂不恭,若他身為女子,定然傾國傾城,為禍一方。
沈寒眼下這副認認真真的模樣,當真是好看。只可惜,這少見的正經,很快被霍景突如其來的話給打破了。
&ldo;曹氏與霍源,就要到京城了。是太后娘娘親自下的懿旨,將他們召了回來。&rdo;
噗通一聲,沈寒險些摔了手裡的藥秤;秤上的蒲黃粉灑下來,散得案上到處都是。&ldo;……什麼?&rdo;沈寒有些迷惑,喃喃反問,&ldo;阿景,你說太后娘娘親自下懿旨,召太妃娘娘回京?&rdo;
&ldo;是。&rdo;霍景立在窗前,眸光淺淡,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