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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愛的,從始至終都只有代表「白色」的聖徽和嶽歌妄。
而不是被白色選中的,那個活生生的人。
酸楚的感覺在聖徽心頭瀰漫,好在她早就經歷過一次,所以很快又理好情緒,不顯山不露水。
只是對於嶽歌妄,卻多了一些複雜的感情。
到底是與她一體的東西,連感情遭遇,都是如此相似。
聖徽苦笑一番,在她自嘲完以後,發現白琅竟然還在思考,當下便有些不耐煩,打斷了白琅的深思,直接說道:「不愛就是不愛,不用如此為難。」
白琅被人打亂思緒,方才一閃而過的靈光,現在早已無跡可尋。
雖然她想要出口反駁聖徽的話,可因為腦海里一團亂麻,到最後竟然是沉默下去。
只是她知道,她愛嶽歌妄。
如何愛,怎麼愛,卻不可說。
或許是自私的愛,有保留的愛吧?
白琅有些唏噓,卻也不願意聖徽亂說,當時就反駁道:「愛也分了很多種,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愛她?」
「你愛她嗎?」聖徽雲淡風輕地說道:「你曾經願意為了汪堯,飛身擋箭。現在卻不願意為了嶽歌妄,安然赴死。」
她問:「你真的愛她嗎?」
一聽這話白琅就來氣,她學著元鵲,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我那是叫飛身擋箭嗎?」
她說:「我是想要把你叼走,帶回去見汪堯。誰知道你們這邊的人來陰的,一箭給我刺個透心涼。」
「但凡我早知道有箭,我也不會撲過去呀!」
這一番話,卻叫聖徽給驚到了。
她不可置信地轉頭,將白琅從頭打量到尾,又從尾打量到頭,好半晌以後,才喃喃開口道:「可是,我們要射殺的人,是汪堯啊。」
「好你個毒婦!!」
白琅聞言,氣得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她居高臨下地看著聖徽,差點被氣到口齒不清。
她說:「汪堯究竟哪一點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害他?」
只見聖徽眉眼失落,語氣也很淡:「他唯一對不起我的地方,或許就是對我起了殺心吧。」
「是嗎?」
白琅冷眼瞟著聖徽,很明顯,一個字都不信。而聖徽也不打算看白琅臉色,自顧自地開口道:「像你們這種不愛人的怪物,肯定不會懂。」
「只怕你才是怪物。」
白琅氣極反笑,在原地轉了好大一個圈以後,最後又停在聖徽的面前,十分嚴肅地對她說道:「你知道在無生界裡,汪堯對我說了什麼嗎?」
「他對你說了什麼?」
「他說,他希望我能殺了你。」
在白琅這句話落下以後,聖徽先是失魂落魄地苦澀一笑,緊接著又收攏神情,波瀾不驚。
她說:「毫不意外。」
甚至於為了轉移自己的情緒,聖徽還僵硬地勾起嘴角,要笑不笑地說道:「所以你看,我說的對吧。」
她說:「汪堯根本不愛我,我也不愛他,只是我們的情緒受天意玩弄,所以產生了這種錯覺。」
白琅聽著,也不反駁她。而是等她把話說完之後,這才緩緩開口,說出其他的話來。
「這是第一句話。」
看見聖徽重新抬眼,看向自己,白琅就清楚,她之前說的那些話,不過是為了安慰自己,麻痺自己罷了。
她心裡究竟有沒有汪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或許連她自己,也不清楚。
說到底,也無非是個自欺欺人的可憐蟲罷了。
想到這裡,白琅緩緩起嘴角,慢條斯理地說道:「他對我說,你是他的知己,是他的死敵……」
聖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