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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天機閣之內, 嶽歌妄睜開雙眼,床前已經圍了不少人。
穿著白袍的女人, 十分規矩道:「聖女,又是月圓之夜了。」
「知道了。」嶽歌妄笑容散去,回復成面無表情的模樣,像是一尊只會移動的雕塑。她站起身來, 赤腳站在潔白的褥子上面,環視周圍。
隨著她起身,屋頂也傳來轟隆隆的聲音,整棟建築不停顫動,在場所有人面色不變,屢見不鮮。
屋頂開了一個天窗。
月光透過天窗,灑落在嶽歌妄的身上,像是一條白練將她包裹, 不受嚴寒侵蝕。
嶽歌妄抬起頭,額間一點白芒閃爍,與月光遙相呼應。而就在她額間白芒亮起之時,灑進房間的月光都落在嶽歌妄身上,再從她身上瀉出。月光變換成了流體,在所有人之間蜿蜒流淌。
流淌的源頭,正是閉著眼,漂浮在空中的嶽歌妄。
她現在極其痛苦,感覺四肢五骸都在經受暴雨的衝擊,月光並不像看上去那樣溫柔,反倒鋒利無比。美麗的月光像是刀子,一層一層地落在嶽歌妄的身上,好似想要刮下她全身的肉,只留一副骷髏架子。
痛苦讓嶽歌妄將嘴唇咬出血來,她在此時,想起了白琅說的話——
「你的元丹好像被掏了,要不要問問你家裡人?」
想到這裡,嶽歌妄強忍痛苦,睜開雙眼,看著站在她床前,密密麻麻的人。他們臉上表情或歡愉,或驚喜,月練被他們吸收,身體泛出不同的光芒。
這種人,又怎麼會在意她的事情呢?
嶽歌妄微微一笑,閉上雙眼。
遠在千里之外的三位長老,坐在馬車之上。馬車的車窗被一雙修長的手推開,露出那人俊秀的臉龐來。他對著天邊圓月,有點擔憂地說道,「聖女身體快要吃不消了。」
聽到俊秀男子這話,車內另一個老人坐不住了。他佝僂著身子,看起來有些駝背,背上拱起了一個大包。
「收斂?
駝背輕蔑開口:「一扇長老現如今這模樣,總不能是關心聖女吧?」
俊秀男子,也就是一扇長老聞言,風度翩翩地搖著扇子:「當然不是。」
他不停搖扇,帶起陣陣微風,吹動他的頭髮。只見他一派儒雅,說出的話,卻不怎麼正道。
「我只擔心,我還沒有突破傳承八段,聖女就死了。」
「呵…」駝背老人譏諷道:「放心吧,有那個女人在,聖女不會死得這麼快。而且,蒼梧之靈不是快成熟了嗎?」
說到那個女人之後,在場三人都詭異地沉默下來。最後還是駝背老人沉不住氣,率先開口:「我們真要聽那個女人的話嗎?」
他臉色黑沉,眉頭緊鎖:「那個女人心狠手辣,為她做事,真的能討到好處嗎?」
「討不討得到好處無所謂。」一扇長老雲淡風輕道:「只是她還有利用價值罷了,我說的對吧,一山長老。」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看向的,是一直沒有開口的另一個人。那人體格敦實健壯,像一座小山一般,看起來就十分踏實可靠。
他原本在旁邊閉目養神,聽到一扇長老的聲音之後,這才睜眼。
他掃描在場的兩人,語氣不見一絲情緒:「就當陪她玩玩,反正我們有很多時間,可以用來浪費。」
「哼。」駝背老人冷哼出聲:「裝模作樣。」
緊接著,駝背老人又開口道:「你們真的要把蒼梧之靈,帶給那個女人嗎?」
「這事再說吧…」
這個問題,沒有得到明確的答案。
而一扇長老閉上扇子,沉吟片刻,調開了話頭:「她要我們去找額頭出現黑晶之人,真的有這種人嗎?」
「黑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