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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遠星不知該怎麼接話,只覺得一貫讓人如沐春風的韓子真目光忽然冷了下來。
「那……韓老師,你知道他為什麼不演戲了嗎?」
韓子真笑得爽朗:「誰知道呢?他脾氣怪得很,拿了那麼多別人夢寐以求的獎,突然有一天說演戲沒意思,就不演了。」
……
晚上,梁遠星抱著劇本去敲韓子真的門。
他開門見山:「韓老師能教我一點臺詞技巧嗎?」
「白天沒見你這麼客套啊,怎麼要來求我的時候突然這麼禮貌?」
梁遠星笑著懟回去:「說得好像我白天沒禮貌一樣。」
「我是說你晚上特別虛偽。」
「禮貌就是虛偽,我好冤哦。」
兩人拌了幾句嘴之後就進入正題。韓子真沒有前輩的架子,很親切,願意傾囊相授。梁遠星聽完連連道謝,還鞠了幾個躬。
「那我先回去,不打擾韓老師休息了。」
他轉身要走,卻被韓子真叫住:「等一下,你帶電腦了麼?」
「沒有啊。」
「u盤呢?」
「也沒有。」
「伯禮的電腦上有更多表演基礎資料,都是以前教新人的時候用的。我借你個u盤,你去找他複製一份吧。」
「謝謝!」見韓子真從電腦包裡掏出u盤,梁遠星驚喜過後有些疑惑,「前輩電腦裡有資料嗎?」
拍個戲還隨身帶u盤,實在令人費解。
「……路上電腦進水了,沒法用。」
大家都是坐飛機過來,中間不經過水地。韓子真的房間裡擺著暖水壺,沒有敞口水杯,喝水的時候不是那麼容易灑出來。
這麼巧,自己剛入組,他的電腦就壞了?
他遞過來的u盤外形普通,上面掛著一個流蘇鑰匙扣。梁遠星觀察他的表情,沒看出什麼端倪。韓子真還是一如既往地親切隨和又熱情,讓人如沐春風。
韓子真的隔壁就是趙伯禮的房間,梁遠星立在門口不敢進去,彷彿這間屋子的房間門牌是個封印。
他害怕了。
換成製作組和演員組裡的任何一個人說他臺詞太差,哪怕是劈頭蓋臉地把他罵一頓,他都不會介意。
他太瞭解自己了——如果敲開門展示了自己的弱點,聽到趙伯禮的否定,他會關起門來反覆練習明天要拍的內容,然後徹夜失眠。
每一天的戲都很重要,而他好不容易從醫生那裡開了新的處方藥,不可以再失眠了。
可今天除了拍戲,趙伯禮幾乎沒說過話。他殺青最快,每分每秒的相處都要珍惜。
梁遠星艱難地抬起手,輕輕叩門。
沒人應答,他的呼吸在靜謐的走廊裡越來越重。
他轉身欲走,門卻一下子開了,一陣溫熱的水汽撲面而來。趙伯禮披著浴袍,頭髮滴著水,深邃的眼睛略微俯視著他。
浴袍敞著懷,露出大片肌膚,隱約可見雕塑般有力的線條。
「對對對……對不起趙老師……」梁遠星兩頰發燙,低著頭後退三步,完全說不出話了。
「有事?」
梁遠星明明還抱著劇本,手指上繞著u盤的流蘇帶子,卻完全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來做什麼的:「我……我是來要簽名的。你知道的我是你的粉絲,我也知道你不喜歡簽名,但是……但是看在合作的份上……」
完了,又不會說話了。
趙伯禮開門示意他進來。
「我不簽白紙,劇本也不行。」
「好。」
「簽在你衣服上?」
「好。」
「背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