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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鉀砂,就可以生產硝酸鉀,製造炸藥和鉀肥,建設化肥廠,兵工廠,對提振河北與鞏固國防有重要意義。
李拴住對自家少爺有些迷信,聞言將圖紙捲起來:「那就不用多費勁了,讓勘測隊先去渤海縣,我也給自己放幾天假,和娟兒一起看八公和薇兒去!」
蘇油轉頭對王懷笑道:「監使這下放心了吧?」
王懷對蘇油拱手:「多謝少保。」
蘇油說道:「謝我幹什麼?該我們謝你才對,馬政是國朝大計,總之我能給你的支援都給你了,要是再幹不好,自己去跟陛下領罪。」
王懷笑道:「那不能,少保提供了那麼多的好種馬,還讓狼渡牧場,兩浙馬場,尉氏馬場的人手都來幫我們,要是再幹不好,老王我都不用見陛下,先自己抹脖子好了。」
吃過飯,蘇油又和李拴住和娟兒問起他們孩子的去向問題。
李拴住如今也有幾個兒子,兩人成婚得早,老大叫李庸,字子愚,如今都快二十了,是蘇迨在嵩陽書院的同學,張橫渠的弟子之一。
李庸自幼跟著李老栓,李大栓在礦井上混,對工礦的集體生活非常習慣,也學了不少勘測地理,斷定礦脈的本事兒。
等到了嵩陽書院讀書之後,一身本事兒被如今的西軍間諜大頭目王厚看在了眼裡。
於是王厚成了李庸的損友,對李庸一陣忽悠,什麼大丈夫當揚威絕域馬革裹屍,讓自己偉岸的身影,永遠活在滿汴京城小娘子們的心中,才不枉來這世上走一遭。
李庸覺得很有道理,不光汴京城,還有西安和成都的小娘子!
於是頭腦一熱投了高遵裕幕府,在情報戰線上和自家老鄉叔輩巢谷,如今西夏樞密副使家梁,鬥得那叫一個精彩紛呈。
其實李拴住和娟兒感覺無所謂,孩子要出息在哪裡幹什麼都能出息,這是蘇油給他們的信裡邊常說的話。
不過這就讓指望自家孩子中進士光宗耀祖的李大栓,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李大栓覺得當年拋棄年幼的李拴住,還是沒有保住拴住娘,是絕大虧欠,為了兒子放棄了自己的幸福,一直未娶。
娟兒生了孩子,李大栓就跟李老栓一樣,將家族的興旺寄託在了孫子身上。
這個孫子其實很爭氣,學業在孩子們裡邊算是拔尖的,又因蘇油的關係,送去了嵩陽書院與大先生家的老二作伴,聽說學問嗖嗖的漲,只要再考一個進士,李家就算是要邁入士大夫行列了。
結果這孩子突然棄文從武,刀槍那是長眼睛的?李大栓很生氣,不斷寫信讓李拴住將孩子找回來。
李拴住因為自己從小的經歷,對父親至孝不敢違拗,可是每次給兒子去信,兒子回信裡邊那些大道理嚇得死人,老子反過來被兒子教育。
因此說起這個,李拴住也很無奈:「我爹那邊,能不能麻煩少爺說說,你發話,我爹肯定不能違拗。大小子在西邊報效國家,我倒是覺得沒啥不好的,當年少爺和少奶奶在渭州戰夏人的時候,不比他還小?」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韓琦墓
蘇油笑道:「我倒是覺得子愚經歷過實務錘鍊之後,考進士把握更大一些。如今的科舉更多的崇尚策論,王韶當年的萬字《平戎策》,可是策論中的經典,王家也有不少值得學習的地方。」
「子愚如今在高國舅幕府做書記,這不是壞事兒,當年我九歲不就跟著張公學寫官文?」
「這樣,你們看望八公的時候,跟八公聊聊,然後讓八公口述一封信,記得用八公的語氣來寫,不要加工,然後寄給大栓叔,估計這事情就妥當了。」
「我也會給高國舅去信,等明九月就讓子愚來京試舉,不一定非得要考上,見識見識科場就行,下一屆再好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