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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啊……」
李情心疼的摸了摸它的羽毛,換來它親呢的蹭蹭。
「無崖子!」
玉迦南摸了摸相思缺了毛的地方,相思銳利的瞪著傷它的仇敵並無反應,可見並無大礙。
相思與紅豆這對海東青於玉迦南意義非凡,此時雖只是掉了毛,卻也讓他心生惱恨,雙眸泛起狠意。
無崖子亦面色微冷,對玉迦南怒目而視:「玉迦南,你竟敢傷我師妹?」
眼瞅著口舌之爭即將演變為混戰,逍遙殿內傳來不怒而威的男聲,「同門相爭,成何體統?!」
逍遙子從巍峨的殿內緩步而出,雙目如炬一一掃視過在場的幾人,觸及他威嚴慍怒的目光,所有人皆不約而同的低垂下腦袋,訥訥不發一言。
七絕道人緊隨其後望向相爭的幾人,捋著銀白的長須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與逍遙子對視著,皆露出幾分失望無奈之色。
逍遙子嘆息一聲,目光定在李情身上片刻道:「迦南,帶著滄海進殿。」
玉迦南應了『是』,繞過擋在中間的無崖子,走進了逍遙殿。
逍遙子略過滿臉陰鬱的李秋水,轉而望向無崖子淡淡道:「縹緲峰上,嚴禁同門兵戈相向,下不為例!無崖子,你作為首席師兄,若再目睹同門相爭而未行勸阻,為師拿你試問!」
「是。」無崖子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解釋,但觸及到逍遙子失望的目光,他吞下喉嚨口的話語俯身作揖。
李秋水憤懣不平的嘀咕了一句:「師父,怎麼不問清楚緣由?!這分明是李滄海目無尊長,先動手傷人!師父未免太過偏心!」
「秋水師妹!」無崖子不贊同的低聲喝止。
逍遙子何等功力,早已將李秋水的抱怨聽入耳中,臉上再次浮現出濃濃的失望,長長嘆息了一聲,倒也不曾多言責備,只當未曾聽聞,轉身回了逍遙殿。
逍遙子一走,李秋水越發憤懣不甘,越是深想越是怒火高漲,甚至還有不少的委屈和不甘湧來,越發將李情恨到了骨子裡去。
只覺自從李滄海上了山,便引得師父師兄一門心思都落在了她身上,平日裡她扶額輕咳一聲,師父師兄失了智似的圍著她噓寒問暖;若是再裝模作樣迎風落個淚,師父師兄更是緊張不已,生怕她馬上就會斷氣昇天,可李滄海平常能跑能跳,也沒見她如何就嬌弱到要死要活了。
模樣虛偽的要命。
李秋水眼眸裡沁滿了寒冰,想起李滄海那張與她七分相似的臉,只覺面目尤為可憎。
猶記得年幼之時,她避開乳母丫鬟,跌跌撞撞離開偏僻的院子,去往前院尋找思念孺慕的父親時,迎接她的卻是父親皺著眉頭脫口而出的斥責。
彼時,父親身邊嬌妻相伴,兒女雙全。
在她面前一向冷淡自持、高大威嚴的父親抱著襁褓中的嬰兒柔聲輕哄,眼中的慈愛濃的幾乎溢位來,溫柔美麗的母親逗弄著嬰兒嬌嫩的臉蛋,跳著喊著要抱妹妹的兄長,那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模樣深深灼傷了她的眼。
從那一刻起,李秋水忽然明白,對於這個家而言,她是一根扎進肉裡的刺,拔不出卻窩心的難受。
此後數年,她被關在狹小的院子裡,猶如井底之蛙,睜眼閉眼都是四四方方的天空,食不果腹,受盡奚落和白眼,遍嘗人生苦難。
直到遇見師父,方才活得自在,方才嘗到了被人呵護疼寵的滋味。
然而李滄海便如同她生命中的避不開的魔咒,就連她視之為慈父的師父與戀慕傾心的師兄都被她勾了過去。秋水與滄海,似乎所有人眼中都只能看到浩瀚壯美的滄海,而忽略波光盈盈的秋水。
就連那個野性難馴的狗崽子,也滿心滿眼都是她!
她究竟有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