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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捂著胸口,忍不住咳嗽了一聲,吐出淤血。
他的焦距落空, 眼前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氧氣順著氣管流入身體中, 卻牽扯到肺部一陣一陣的疼。
疼痛幾乎麻痺了大腦的知覺,惠闔上眼睛,喘勻了氣, 他便徑直望向朝他緩緩走來的人影。
縱使是「天才」又如何。
是他先拒絕了前世自己的遺物,阿音回來後,也沒有主動去索要存放了前世咒力的獄門疆。
他當時坐於幕後,不以為意,認為相較於「力量」,當今咒術界,更重要的是「權力」。
惠潛伏在詛咒師陣營十多年,與五條悟共同謀劃一舉推翻咒術界體制的佈置,比起簡簡單單的變強,這難道不是更值得人們辛苦鑽研的事嗎?
結果今天就被打臉了。
專於權勢,疏於修習,造就瞭如今的局面——
禪院家「十影」唯一的繼承者,連一個特級咒靈都祓除不了。
惠自嘲地勾起唇線,心想,若是前世的自己得知了,怕也會覺得面上無光吧。
他無法祓除特級咒靈,逼得剛入學的同伴放出更可怕的「怪物」。
惠眯起眼睛,在他的視野中心,那道人影如閒庭信步,慢悠悠地走來,他扶著牆壁後退,出了廢棄的大樓,身後便是一片陰暗沉寂的茂盛樹林。
詭譎的黑色紋路遍佈那人的上身和臉龐,眼角下的兩道裂紋張開,變為狹長的兩隻眼睛。分明是同一張臉,可氣勢渾然不同。
那不再是虎杖悠仁。
而是借用了虎杖身體的,兩面宿儺。
這下是真的糟糕了。
惠握緊了手機,最要命的是這鬼地方還沒有訊號,他想通知五條悟他們都不行。
不……或者說,這就是「高層」的目的呢?
一下子想通了什麼,惠的瞳孔微微放大。
下一秒,一道破空而來的凌冽罡風從他臉側擦過,惠只來得及險之又險地歪一下頭顱,右臉頰卻被拳風劃開了深長的口子,殷紅的血液飆出,散落到草地裡。
如貓捉老鼠般,面對這顯而易見的實力差距,兩面宿儺卻不著急殺了他,他在惠的身前半蹲下,凝視黑髮少年的臉頰,嘴角咧開一個森然的笑意。
「你這小子,身上散發著我很不舒服的味道啊。」
「還有這張臉——」兩面宿儺的聲音漫不經心,殺氣卻要溢位來,「也讓我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憶。」
鬼知道他在自言自語些什麼怪話。
惠全部無視,在短暫的慌亂後,大腦便沉入了前所未有的冷靜當中,他全身心的注意都放在了尋找逃脫時機上。
……不對。是要逃脫的同時,帶上虎杖悠仁。
惠企圖尋找破局之法,然而他終究只是個陽間的人類,不可能理解兩面宿儺這種陰間生物的腦迴路。
看著對方毫不在意地剖開胸口,挖出一顆血淋淋的心臟,惠徹底僵住不動了。
「如何?心臟這東西對我沒用,但這小子沒了心臟,換回來後就要當場死亡吧?」
兩面宿儺朝他邁了一步,「你以為這小子能制約住我嗎?太天真了啊。」
尾音落下。
伴隨兩面宿儺肆意的狂笑,強悍有力的一拳擊中了惠的腹部,他瞬間倒飛出去,鵺疾速俯衝,用翅膀罩住他的身軀,替他抵擋住了降落的傷害,但是也破損了許多。
誰也不知道兩面宿儺是如何近身的。
「喂喂,這點程度就不行了嗎?」
他的笑容愈發擴大,帶著復仇般的快意,顯得猙獰。
「我的印象裡,你可沒有這麼弱啊——」又是一拳,「禪院惠!!」
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