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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彈指就能把人擊出鼻血昏厥三日的最強, 五條悟這一下可是用了能把正常人砸到頭骨碎裂的力氣。
惠的後腦勺狠狠地撞上了牆壁,石壁龜裂出蜘蛛網般的裂紋,鮮血從他的額頭上緩緩淌落,沾濕了他的黑髮。
他安靜了許久。
隨即, 空寂的地下室響起了少年冷淡的嗓音。
「給我放開, 五條。」
像是感知不到痛覺般, 禪院惠捏住了五條悟的手腕, 硬生生將其挪開。
血液滴落, 或是凝固, 或是沁入了地底。
他睜開眼眸, 萬事萬物歸於沉寂,本該是明亮的碧色, 卻抹上了濃到化不開的暗沉。
痛楚在一瞬間喚回了他的神智。
在此之後,便是濺不起一絲漣漪的,死一般平靜的心靈。
這一刻, 禪院惠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初五條悟覺醒記憶時,會是那副模樣。
痴嗔喜怒,哀樂無常。
情緒在他身上亂了譜,如同糾纏成死結的五根音線,奏出尖銳卻意味不明的韻律。
惠想錯了,他所擔心的「前世記憶會吞沒自我人格」的事情, 並沒有發生。
他的關注點是錯的。
因為當記憶回歸的那一刻……他們已經再也不會在乎自己的命了, 連自己是死是活都無所謂了, 又何談人格呢?
無窮盡的絕望感捏碎了心臟的血肉,只想要拖著醜惡的人間陪葬。
該如何形容那種感覺呢?
所有的情感都變成了「無」,並非是麻木不仁, 而是在失去了一切後,空茫茫的虛無。
普通人被逼入絕境,尚且能爆發出強烈的反撲。
更何況,本身就是個瘋子的咒術師啊。
禪院惠捂著額頭,勉強站穩了身子,吐出一口淤血,他淡淡地嗤笑了一聲。
「還真是不留情面,好歹這一世我算你的『學生』,你打算殺了我嗎,五條?」
五條悟可不吃他這一套。
他輕哼道:「得了吧,我可愛的學生才不是你這種連情緒都穩定不下來的瘋子。」
禪院惠聞言,頓時露出了彷彿看傻子的眼神。
「你哪裡來的資格說我?」
時隔七十年,再會的兩個人,第一時間選擇的還是互嗆。
非常符合他們的性格。
不過,託這刻入dna裡的習慣的福,禪院惠總歸是冷靜下來了。
上一世的他們出了致命的紕漏,禪院惠接受不了五條悟親手殺死阿音,而五條悟怨懟禪院惠沒有及時發現羂索附身到了他父親的屍體上,他們把滔天恨意宣洩到了彼此身上,同時也為了避免殃及池魚,御前比武都是抱著殺了對方的信念。
最後還真成功了。
前世的恩怨,在那一刻也了結了,當斷則斷,兩個人都不是糾纏不休的個性。
對視一眼,同時冷哼,然後紛紛扭開了頭。
禪院惠的目光掃過獄門疆:「這東西你要怎麼處理?」
「特級咒物,還對我有威脅,當然是越早摧毀越好吧。」
五條悟摸了摸下巴,「不過到底是阿音的東西,要去問問她的意見呢。」
若說轉世的兩個人有什麼能達成一致的地方,毫無疑問就是「阿音」。
禪院惠單手捏了個術印,將獄門疆封印了起來。
他微微頷首:「好,那稍後就由我去……」
「哎等等,」五條悟不滿地打斷他,「為什麼是你去?」
禪院惠:「你在爭什麼?獄門疆是我取來的,由我來還有問題嗎?」
五條悟:「當然有。禪院閣下你可別忘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