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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峰推開門,躬身相讓。曉雲深對他點點頭,舉步進屋。
茶香滿室,迎門的几案上設著棋盤,一個身著麻衣,頭戴斗笠的人侍立在旁,屏風後隱隱有一個男人高大的身影。
葛峰關上門,低頭行禮道:「總舵主,曉閣主請到了。」
衣袍簌簌聲,屏風後的男人邁步走出來,站在曉雲深對面。
年近五十,依舊英姿俊朗,眉宇鋒利如刀,雙目亮若明燈。眉間和唇角刻著深深的紋路,更增添了這張臉的凌厲與威嚴。
他身上披著一件織錦披風,裡面寬袍大袖,威嚴中透著儒雅氣質。
曉雲深鎮定的雙眸毫無躲閃與他對視,良久,那人終於滿意地笑起來。
「好好好,果然不錯。」
他滿面笑容,盯著曉雲深的雙目越發明亮。
「鄙人南廷朔,久聞閣主風雅,今日可有興趣手談一局?」
他說著,伸手指著那邊的棋盤。
曉雲深點點頭,走到座位旁,拂衣坐下,伸手拈著棋子道:「南舵主今日叫在下來相見,難道就是想要下棋?」
南廷朔面帶微笑走到對面坐下,也拈了棋子,眉眼一挑,看著曉雲深的目光深邃而明亮。
「琴棋書畫,君子之好。與欣賞的對手對弈,乃是人生一大樂事。」
他著意將「琴棋」二字說得很重,手中的黑子已經毫不客氣地下在了棋盤星位。
曉雲深手指夾著一顆白子,眼睛卻盯著自己的手背。
「南舵主雅興,在下怎敢拒絕?只是……我這手前不久受了些輕傷,雖未傷筋骨,卻留了些許小疤痕。今日用這隻帶疤的手與舵主對弈,有些失禮。」
說著,「啪」的一聲,白子緊跟黑子,截斷其氣。
他的手光滑白皙,手指透潤修長,就算仔細看,也很難看出有什麼疤痕。
南廷朔皺眉道:「是麼?曉閣主還年輕得很,可得要當心啊。如此才貌,若是落下殘疾,就不好了。」
曉雲深嘆氣道:「我何曾想要與人相爭?或許是因為江湖上有些虛名,便被人盯上了。有人甚至不惜追到煙霞島上,直接動手。說起來我被如此重視,也是惶恐得很。」
他說著,抬眸看向侍立在旁邊那個麻衣斗笠的人,微笑道:「是不是這樣?張護法?」
那人斗笠低低地遮住半張臉,聞言微微一滯,卻沒有說話,只是冷冷一抱拳。
南廷朔道:「曉閣主與張護法認識?」
曉雲深笑道:「也算不得認識,只是慕名已久,也與張護法見過幾面而已。」
南廷朔垂眸,聲音對著身邊,「退下吧。」
那位張護法立即躬身行禮,走到門口剛一開門,便愣在那裡,沒有出去。
南廷朔抬眼看去。
雅間門外,一位身著粉紅衣裙的女子彷彿是正好路過。美艷如花,亭亭玉立,一見之下已是恍若仙子,再看更是勾魂攝魄。
她見這間房門開啟,微微一笑,還向裡面的人點頭致意。然後,便邁步走過去,並未停留,好像只是路過此處。
張護法沒有出去,又關上了門,轉身站著。
南廷朔繼續落子。
「曉閣主的棋藝不差,一開盤就大開大合,針鋒相對,當真是有魄力啊。」
曉雲深道:「南舵主手法氣勢恢宏,無堅不摧,才是真正的大家風範。」
話音中,棋子交錯落在棋盤上,傳來清脆悅耳的玉石之音。這聲音很輕,卻清晰得很,與遠處傳來的濤濤江水聲相應。
南廷朔道:「江南的風光以秀美雅緻為主,然而這大江,卻如此豪邁灑脫,絕不輸塞北駿馬秋風的壯闊。曉閣主風雅之人,也喜歡江上的景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