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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瀾皺著眉頭,用棉布重新包了塊冰,以手試了試溫度,才敷在寧晚心額上。
「就沒甚法子給她降降溫?這麼一直燒下去不是辦法,醒來人也燒壞了。」
沈太醫從容道:「我們能做的都是人事,剩下的,只能靠姑娘自己,誰也幫不了她。」
魏瀾眯起眼睛看向沈太醫,寧晚心一直清醒不過來,他人也一直熬著,上挑的眼尾泛著不正常的紅,眸色中暗含警告。
沈太醫卻輕輕笑了下,「最不濟也不過是變回姑娘先前的樣子,懵懵懂懂,同從前一般,是她規避外界傷害的自我保護,與她而言,未嘗不是好事。於大人而言,也算少一樁心事。」
魏瀾轉回頭,靜靜地從寧晚心緊閉的雙目,看到她幾乎沒有顏色的嘴唇。
她的唇形很漂亮,不像魏瀾似的那般薄顯得薄倖,唇珠一點點,天生硃色,不需要染口脂氣色就很好。
魏瀾當時並未解釋,只是輕輕點了下她的唇。
他心裡想好吧,就算她不堅強,醒來還是個小傻子也沒關係,他也能養她一輩子。
寧晚心不知自己昏迷時這些雜事,沒料到自己的話能在魏瀾心火上添一把柴。
以至於她被魏瀾掀開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愕然地看著魏瀾扔下她,自起身更衣洗漱,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她。
第34章 引誘 「同她相比,憑你也配?」……
燕帝登基不過數月便遭宮變, 原本後宮各宮殿的佈置又要重新安排。
這宮城裡流水的皇帝,鐵打的總管。魏瀾再次無可奈何地忙碌起來。
因著新皇的髮妻皇后薛氏同燕帝的髮妻一母同胞的緣故,皇帝並未難為後宮這些女眷。有子嗣賜一宅院隨便給封個郡王打發出去, 膝下無子嗣的就去給燕帝守陵或是祈福。
與燕帝簡單將晨帝后妃陪葬處理的粗暴做法,新皇的手腕著實仁慈很多。
然而有滿意的, 自然也有對這種安排不滿的。
魏瀾聽聞小內監的傳話之後, 玩味地挑起一邊眉尾。
「你是說, 燕帝的安嬪請雜家過去?」
「……是。」那小內監收了安歲禾的好處來傳話,可真到了魏瀾面前讓他犀利的眼神一掃,只覺自己無所遁形, 登時後悔接了這差事,只是拿人手短,不得不硬著頭皮把東西遞過去。
「安嬪娘娘讓奴才把這個交給您,她說您看了就明白了。」
魏瀾接過那牛皮紙包得嚴實的小包,在手裡把玩了一會兒,朝那小內監道:「去回吧,內務府要檢修常平宮瓦簷,請各院娘娘提前做好準備。」
那小內監如蒙大赦,忙應下去了。
鹹福湊近一瞧, 訝然道:「這不是……」
魏瀾把那小包調理身子補氣血的茶包在手裡掂了掂,然後一甩手丟給鹹福, 不見分毫意外地點頭道:「雜家交給她的。」
當日安歲禾失寵,請魏瀾幫忙以恢復聖眷, 魏瀾過後只提出一個條件, 就是讓安歲禾在皇帝留宿海棠院的時候沏這種茶給陛下。
常平宮海棠院裡,安歲禾著人上了兩盞茶。
「魏大人。」
安歲禾身形比之前還要瘦很多,臉色蒼白憔悴, 幾乎沒有顏色,瞧著近來確實過得不太好。或者說自從小產之後她的精神狀態就瀕臨崩潰,皇后的藥到底是對她的身子造成了無法挽回的打擊,她的氣色一直未恢復過來。
「安嬪娘娘有話直說即可。」
魏瀾於木椅上坐定,見茶水使海棠冰石紋杯盛著,卻是別致。隨手掀開茶盞的蓋子,手上一頓,挑眉看向安歲禾。
安歲禾卻彷彿沒注意到他的動作,目光放空在一處,自顧自地陷入了某種情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