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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歲禾驚道。
魏瀾當著她的面將那杯茶一飲而盡,精緻的茶盞被隨手撇在桌上,滴落幾點杏色的水漬。
「娘娘請便。」
魏瀾提步便走,身後安歲禾不甘道:「論身段模樣,心思手腕,我哪一樣比寧晚心差?她不過就是時運得宜……」
魏瀾本已經走到門邊,聞言偏頭看向她。
他聲音裡的嘲弄粉碎了安歲禾人生中最重要的驕傲。
「同她相比,憑你也配?」
第35章 赴約 「雜家捧在手裡都怕摔了,她有甚……
魏瀾回來的路上, 鹹福過問安歲禾的事情。
本無甚可瞞著的,魏瀾略去了安歲禾色|誘那段,把安歲禾妄圖威脅他一事說給鹹福。
鹹福聽完整件事, 目瞪口呆,實在不知道該說甚麼好。
安歲禾當然想差了。
她以為自己手裡有魏瀾的把柄, 殊不知魏瀾行事一向小心, 如若真是要命的東西, 如何能留到她手裡這麼久。
魏瀾並沒有給燕帝下毒,或者說,他下的不是毒。
那茶包裡的東西本就是實實在在的補湯。不說是交由忠勤伯府, 再輾轉呈獻給陛下,就是燕帝尚未駕崩的時候,安歲禾直接把事情捅出來,魏瀾也壓根兒不懼任何人的任何查驗。
皇帝入口的東西何等小心,在飲食上用毒,虧安歲禾想得出來。
魏瀾非是不曾做過小動作,他只是未在這些東西上直接做手腳。
這個局布得太廣,早在分配貢納沉水香的時候魏瀾就在逐漸鋪開。
專供給福寧宮的龍涎香,分到鳳儀宮和常平宮裡的沉水香, 裡面都摻了點不同的東西,量微不顯, 也不是毒物,單燃一種亦不起反應, 任誰也想不到香上這一層有問題。
前頭御醫給燕帝診脈, 魏瀾還特別問過元禮,得到的回答是「暑氣入體,肝火犯肺」, 因而放下心。
龍涎香里加的是大補物,抬火氣,三、四月時候症狀不顯,可一連補到六月裡,身子內裡的火已然被抬燒起來,偏趕上伏天暑氣蒸騰,根本教人察覺不出異常。
進到鳳儀宮的沉水香中摻用的同龍涎香一般無二。因此燕帝在當時皇后宮中的時候,常顯得火氣旺盛,壓不住怒意,幾句話說不到一處就呵斥皇后,拂袖而去。
從鳳儀宮出來,偏愛朝安歲禾的常平宮走,在海棠院裡待得舒適,固然有安歲禾小意溫柔的緣故,卻也逃不開她宮裡燃的那些降火氣的沉水香。香是降火用的,是以燕帝在安歲禾宮中覺著沉靜,臨行一盞補身子的茶,讓回到福寧宮的燕帝再次覺得內火中燒。
當時燕帝或許有諸多考量,可這些安排確實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也著實燒壞掏空了燕帝的身子骨。
或許有人能察覺中間某一環的異樣,卻很難將這一環並一環系聯成結,通曉魏瀾在這上頭使的百轉千回的心思。
魏瀾全無擔憂其間事發,就算這些都被捅出來,他亦有應對的手段。
他現在煩心的是另一件事。
陛下王府後院的妻妾挪進宮中來住,少不得添置些大小用具。
寧晚心慣愛倚在榻上吃點心,魏瀾的一床袷紗被讓她蹭得油光斑斑,甚至灑過半碗牛乳在上頭。
趁著這次添置修葺後宮裡各宮各院,魏瀾也走私庫打了間填漆雕鏤花樣的小床,專給寧晚心小食玩玩耍用。那袷紗被他更是碰都不願再碰,乾脆鋪在填漆床上給她用。
哪成想,這些都給她備好了,最後卻全成了擺設。就算有自己的小床,寧晚心還是跟原來一樣,偏擠著魏瀾往榻上坐。
魏瀾本歪在榻上,把玩著兩顆玉核桃閉目養神,胳膊邊驟然捱了個溫熱的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