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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吶,都不瞭解這個人。」
「朕同阿瀾年少相伴的情誼,那時候在宮中不得勢,他替朕捱了多少打罵,得罪多少人。是以他同朕要什麼,除了這皇位,朕都會給。」
「可是後來朕賜他良田千畝,府邸一座,黃金千兩,他都不要。」
「他說本來幫扶朕,也不是因為情誼,是謀算,是為了活命。」
元禮半晌都找不回自己的聲音,「……魏大人他……」拒絕一國之君的報答,是不是有點過於不知好歹了。
皇帝嗤笑:「他就這麼一個人,冷心冷肺,連自己都不愛,你覺得他能喜歡上誰?他喜歡得上誰?」
「既如此,陛下何不……」
皇帝意味不明地笑了,瞥一眼眼前這位打燕王府就跟著自己的老人,就因為這些人都不如他通透得力,他才不得不用魏瀾,「他聰明,最得體,而且好用。就這般把謀算都明明白白擺在朕眼前,朕反而能重用他。」
元禮把話聽在耳中,頭垂得很低。
「寧氏那邊,是否要再確認一番……」
「不必。」皇帝一笑,「你也不懂寧晚心。」
「寧家滿門剛烈脾氣教出來的女兒,若是沒有瘋,怎麼可能受的了給太監做對食這種屈辱?」
聖旨賜婚從來都只是個幌子,實則是在探寧晚心的底。
「所以朕確信,寧晚心當真是害了病。」
「退一步講,她有大福氣,恢復從前的靈透,最憎恨厭惡的人,也不會是朕。」
「是折辱她的魏瀾。」
「到時候,魏瀾不想套兵符,寧晚心也會逼他動手。」
如此一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贏家只有皇帝一人。
元禮拜服,「兵不血刃,陛下英明。」
……
魏瀾目光透過床幔,看向床上寧晚心朦朧的身影。
寧晚心不太吃得下東西,連素來喜歡的肘子肉和鹵豬蹄也想動,魏瀾怕她空腹喝藥要難受的,勉強給餵了一點兒煮的軟糯的銀耳粥,才敢讓人餵藥吃。
她身上不舒服也不鬧,整個人打了蔫,但是眼睛還會下意識地去找魏瀾,魏瀾卜一靠近,她定伸手拉他的袖子。
魏瀾嫌棄道:「手都是燙的,別碰雜家,回頭把病氣過到雜家身上。」
說著把寧晚心的手塞回被子裡裹得緊緊,讓她掙脫不出來,自己則坐到床腳,寧晚心看的到的地方。
她睜眼時便能瞧見魏瀾,倒也不再掙扎,兩人相處難得的安靜。
沈太醫開的藥或有安神之效,寧晚心熬不住睏意,堪堪睡下。
魏瀾等她睡熟,起身撥開床幔,立在床邊看人。
他臉上沒有表情,心裡卻想著方才同沈太醫的對話。
「沈太醫妙手丹心,雜家想知道,人失了智,到底是哪般症狀?」
「這……」沈太醫心驚,難道這時候魏瀾還在懷疑寧晚心沒有痴傻?然他不敢多問,略一沉吟,「不同的人,經歷不一樣的事情,所表現出來的痴傻症狀自然也大不相同。醫典中例定有頭部受重創者成痴,也有受大刺激心緒起伏,不願意麵對而害病者……」
「至於寧姑娘……下官觀她神色狀態,不似作假,入宮之前,她一個閨閣女兒家,也少有機會見到這般病人,若說學來的也牽強。她這病害得急,也許兩種緣由皆有吧……」
「是嗎……」魏瀾垂眸,又問:「有治好的可能嗎?」
「害瘋病痴病者常見,治好……雖說世間少有,倒是確有其事……」沈太醫捻須,有意道:「只是冷眼觀著,姑娘現在這樣,少一分靈透,多三分痴纏,反倒是福氣。大人但可不必強求之。」
也罷。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