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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亭晏伸到一半的手一僵，猛地抱住了對方，還沒去就開始在心中打起了退堂鼓，他的腦海中不禁想起了被鮫人皇拋棄的祁褳前輩，若是他們因為回祖地這件事導致分離，他一定會恨死自己的！

「找到祖地位置了嗎？」霍亭晏蹭了蹭對方的肩膀，問道。

「嗯。」林一然回憶起那棵珊瑚樹，說話的聲音也變得飄渺，「祖樹在遙遠的冪羅湖畔，穿過狹長深邃的布伽羅隧道便可到達。」

這段話傳進霍亭晏的耳朵裡就是，「嘰裡咕嚕，嘰嘰咕咕嚕嚕，故嚕嚕嚕嚕嚕……」反正是串帶這深奧古雅的不知名語言，他聽不懂。

他從未像現在這樣清晰地認識到他和小鮫人的種族差異，曾經是小鮫人融入了他的家庭，現在面對小鮫人的『家』，他卻有些害怕，害怕這未知神秘，連語言都不通的『家』會將他和小鮫人拆散。

他害怕自己會和玄玉島找了幾十年老婆的祁褳一樣……

「要不我們不去了？」霍亭晏壓抑著心中的膽怯，用商量的口吻問道。

林一然聞言皺了皺眉頭，猛地扭頭看向富貴花，「為什麼？」吵著要個名分的也是你欸！！

「其實我想了想天道都承認了我們的同根道契，我連耳鰭都有了，有沒有祖樹的承認好像也無關緊要了吧？」霍亭晏嘴硬地說道，說完彷彿為了增加自己這話的可信程度，還變出了耳鰭讓對方看。

林一然沒錯過霍亭晏眼中的患得患失，瞬間就想明白了對方究竟在顧慮些什麼，當時他被帶到霍故知夫婦面前時也曾這樣害怕失去，所以他此時特別能感同身受對方的心情。

他單手撫上了對方柔軟如蟬翼的耳鰭，輕聲呢喃道，「你是不是害怕回去後我們會分離？會得不到祖樹的賜福？」

霍亭晏一滯，咬了咬腮肉點點頭，「嗯。」隨後他說道，「祁褳前輩太可憐了，我怕自己步他後塵。」

「祁褳他連祖地都找不到。」林一然輕聲說，「我現在可是要帶你回去的，你難道不想去認認路嗎？免得到時候都找不到我在哪兒？」

霍亭晏可恥地心動了，這個誘惑力太強了。

林一然再接再厲，「何況我們一起去的，我們又怎麼會分離呢？」

「去！」霍亭晏本來就很想獲得祖樹的賜福，只是小鮫人瞳色的變化讓他有些心底發虛才產生了退縮的念頭，這會兒也被勸服了，只要他跟在林一然身邊寸步不離，哪怕被困在祖地一輩子出不來那也是兩個人一起的，還能有什麼挫折能把他們分開的？

林一然乘坐著霍亭晏的穿雲梭，順著傳承給出的路線之路，沿路看到了傳承焰火經過過的廣袤湖泊，巍峨的雪山，連綿的雪松，一切都是傳承中的模樣，越接近那個名叫冪羅的湖畔，他的心臟就跳動得越快，就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指引著他，感召著他前去那個山洞一般。

霍亭晏操縱著飛舟往前，心中暗暗記著來時的路線，一點差錯都不敢有，但是讓他驚奇的是，身為深海霸主的鮫人一族，祖地竟然不是在海中，而是越來越往極南大陸的中心而去。

難怪那麼多人都試圖在海洋中找到鮫人聚集的祖地，卻都是一無所獲，他扭頭看向身邊給他指路的小鮫人，除卻瞳孔的淺金愈發濃鬱以外，其他似乎一切正常，但恰恰是對方瞳孔的變化讓他心中愈發不安。

雖然他剛剛答應的痛快，其實無非是小鮫人自己透露出了想回祖地的意願，來到極南大陸之前，明明對方對回祖地還抱著可有可無的心態，傳承記憶裡究竟出現了什麼，讓林一然對於祖地的態度發生了改變？

經過連日的奔波，林一然終於看到了傳承記憶中那片碧藍色的湖泊，他帶著自己最重要的人跳入其中，找到了那條深邃的布伽羅隧道，人形在進入隧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