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頁(第1/2 頁)
丁牧野微滯,想起老錢說不準剛驗完屍正在做飯,他胃裡就有些難受。
「大人?」衛常恩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失笑道,「這幾日飯食都是榆荷做的。錢叔太忙了。」
丁牧野聞言,面色又好看起來,索性拉著她出門去:「走,去老錢那。」
兩人一前一後走至老錢的驗屍房門口,就見老錢正走出房門。
老錢擦了把汗,同他們道:「大人,大娘子,清早那具屍骨,死於頭部鈍器傷。死了怕有近二十年了。」
「沒有旁的傷痕?」
「依眼下的法子,確實看不出旁的傷痕。」老錢如實回答。
「錢叔,藏書閣可有二十年前或者更久的案卷?」衛常恩問他,」尤其是戶籍文書。」
老錢皺眉想了想,說:「當年縣衙走水,據說失了好些卷宗。大娘子只能去尋尋,運氣好許是還在。」
「我陪你去。」丁牧野看了眼天色,「明日一早咱們去藏書閣找找梁府舊宅前任主人的戶籍文書。晌午前還來得及的話,去梁府舊宅看下當年走水的痕跡,若時間尚有閒餘,咱們再去找一趟田晗。」
「大人,那幅鳥的圖案,也吩咐人送到敬山寺主持那去問問吧。」
京師送來的曹妙鳳的畫像太過粗糙,而她在意識回溯中見到的女子,因為天色較暗只看清了雙眼。實在是無法確認兩者是不是同一人。雖說曹妙鳳也是三年前被殺害的,可若要真說是同一個兇手,也還無法斷言。
她隱隱有個猜測,曹妙鳳死前的那人影,怕是已經病故的敬山寺小和尚長故。若真是長故,所有這些便能連起來了。
丁牧野自是應了。
夜裡,衛常恩正睡的香,卻隱隱聽見有些喧鬧聲。她費力地抬眼皮,模模糊糊的,就有叫聲由遠及近而來。
「走水了。」她立時坐起身來,將薄被掀開,就聽見有人在敲她的門。
「大娘子!藏書閣走水了。大娘子!」是榆荷的聲音。
衛常恩陡然清醒,心跳劇烈,急忙披衣下床開門。
門一開,就見前院藏書閣方向火光熊熊,黑煙滾滾而上隱於夜色,空氣裡有嗆人的煙焦味。
「娘子。」丁牧野也疾步匆匆趕來,頭一件事便是先來找她。見她安然無恙,他便吩咐道:「榆荷,你陪大娘子去我的書房。我那上風處,煙少。」又對衛常恩道,「聽聲音,清文帶著人在救火了。娘子先避避吧。我去瞧下。」
等衛常恩點了點頭,他才疾步帶著硯章離開。
「難不成真的有回春苑……」衛常恩心憂藏書閣內的那些文書,卻又下意識地想起了丁以西的話。暑熱風濕的夜,她應是出了一身冷汗。
待火撲滅,已是破曉。也虧得凌晨時分下得那場大雨,恰好拯救了藏書閣的一半文書。關於梁府舊宅相關的文書,堪堪保住了。意外的,竟還有一份關於梁府舊宅走水的要記。
為防再有紕漏,衛常恩與丁牧野尋出那些文書後,躲進了後院的書房內。清文則帶著幾名捕快開始調查藏書閣走水的原因。
「火是從馬廄起的。」衛常恩將要記上的水小心翼翼地擦去,「馬廄在前院,怎會殃及後院?」
「這裡頭寫著,馬身上著火受驚,衝進了後院。當日梁府正在慶賀升遷之喜,家人都在花廳。」丁牧野看著另一頁解釋道。
「梁有為那會去了前院辦點事務,並未被困,因此得以活命。」衛常恩合上要記,眉心微蹙,「本已要離任赴京,都已在慶賀,怎會需要他入夜了還要辦差?」
「這要記仍不夠詳細,還是得問問田晗。」丁牧野將茶盞遞到衛常恩手裡,「娘子且去歇息會,一會我喊你。」
「大人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