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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炤沉默地面對著我。因為沒有睜眼,所以他可能沒法用那張臉很好地表達自己的心情。
「那麼,我們就試試吧。」他沒提借我毯子的事情,這小心眼的男人。
我坐在巫炤實驗室的中央,有些好奇地看著他的動作。
說實話,除了他拿小竹片丟我那次,這是我第一次親眼看到鬼師這個職業的操作。
他站在我身邊,一手是竹片,一手拿著蘸了硃砂的毛筆,我看著他緩慢在上面塗寫著,然後紅色的光在他手中升騰而起,彷彿觸手的暗紅絲線猛地朝我撲來,我條件反射閉了一下眼……然後那道光就在我眼前消失了。
巫炤停頓了一下,紅光之中,他的臉色好像變得更白了點。
他的動作更加急促,同時也開始了念念有詞的咒語,更加絢麗的各種色號的光在我身邊連續閃動。姨媽色豆沙色珊瑚色幾乎能集齊ac和ysl全系列,我百無聊賴地坐在口紅大展的中央,開始還覺得有點新奇,然而隨著巫炤聲音的持續,我的頭漸漸耷拉了下去。
當我清醒的時候,可能已經是幾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房間裡的光都消失了,只有巫炤一個人背對著我靜靜站在牆邊,不知是不是錯覺,那道身影隱約讓我覺得有幾分蕭瑟。
「結束了?」我問。
他不回答,我試探著朝外面走了兩步,他沒攔我。
「那我走了啊。」我打了個招呼,然後才想起了縉雲上午說過的話,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心態試探地問了一句:「對了巫炤,我聽縉雲說,你有辦法能去掉我臉上的奴隸印記?能不能幫個忙……」
「不能,滾。」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冷酷無情地打斷了。背對著我的麼蛾子披風上,那兩個黑洞洞的圓圈像是代替了巫炤沒睜開的眼睛,充滿怨念地盯著我。
我連忙跑出了他的實驗室。
第005章
之後的一段時間,我漸漸習慣了這種上午武術課捱揍,晚上實驗課補覺的生活。
縉雲是個好老師,他兢兢業業地每天揍我,爭取做到打得我超痛但是第二天還能繼續打的可持續發展。我的心情也漸漸從混吃等死變成了「草我早晚變得比你強打死你這個龜孫」的執念。
和縉雲比起來,巫炤這個老師就更好了,他的課輕鬆又愉快,我只要坐在那裡,聽他用數羊的聲音在旁邊念亂碼,就能很快陷入睡眠。他也不打擾我,只是近乎偏執地執著於自己的研究,並且在研究失敗後也只會自己生悶氣從來不朝我發脾氣,幾天下來,我只覺得自己的睡眠質量都提高了好幾個檔次。
等到第十天再踏進巫炤實驗室的時候,我的心情已經是非常愉悅了。
「今天第十天,巫炤你別忘了之前我們說好的啊。」我提醒他。
巫炤今天有些反常,不像之前一樣縮在角落裡自閉,反倒是第一次面對著我,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他那張臉笑起來的確很好看,但是不知為什麼,我的後背卻爬上了一層奇怪的寒意。
和之前九天差不多的表演開始,巫炤仍然站在我身邊不遠處,只是這次他卻沒馬上開始煙花表演。
他從懷中掏出一隻小小的骨笛,放在唇邊輕輕吹響。
綿長悠遠,像帶著來自遠古的聲音,還挺好聽。
我欣賞著難得的聲音,正在思考巫炤為什麼突然崩人設變成文藝青年的時候,黑暗中卻突然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那一瞬間,我渾身的汗毛幾乎都炸了起來。
那是來自混跡數十場生死搏殺鍛鍊出來的直覺,雖然沒看到,我也能感受到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從黑暗中一步步走了出來。
我的瞳孔都不由自主擴大,緊緊盯著那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