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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芹點頭,此時令她心中生出些許不安,但她現在一無所知,也只好如此了。
她轉頭看向城門,也不知黎先生現在走到哪了,他們還是先趕快入城,否則,萬一與黎先生撞個對臉,那可就太過尷尬了。
……
衛氏族地,東側小樓。
「秋寧,我已經成功化形了!」
黎楓滿心歡喜地向衛秋寧言說,但衛秋寧卻笑意淺淡,憂色更多。
「我之前作了一個夢。」衛秋寧說道。
十幾日前,她忽夢舊事,夢中紅衣艷烈的少年郎語意不詳,令她心中憂慮難解,可夢中話語尚未說完,就忽然襲來一道幽影。
衛秋寧看到了黎楓驟然變化的面色,接著就被用力推開,她從夢中醒來,一身冷汗津津,胸中心跳如擂。
恐懼像海潮一樣將她淹沒,可她被幽禁於小樓之中,族中之人莫不希望黎楓永遠不會再來才好。衛秋寧竭盡思慮,卻發現,她所能做的除了祈禱,能做的竟只有等待……
「那是意外。」黎楓握住她的手,將那夜的事情解釋給她聽,「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不會再發生嗎?
衛秋寧看著他,嘴唇顫抖了幾下,說道:「你帶我走吧。」
「我會帶你離開,但不是現在這樣。」紅衣艷烈的少年郎看著她,那雙眼也像著了火一般艷烈,「你想出去,我們就看遍山水,你想休息,我們便一同回家。我想讓你在你思念親人的時候,也有處可歸,我想讓你心無遺憾。」
衛秋寧紅了眼眶:「可如果不能呢?」
她手心虛冷,面頰瘦削,抓著黎楓就像抓著一片馬上就會被風扯散的遊絲。
「那也要等試過再說。」黎楓安撫道。
「我心中不安。」她嘴唇顫動,似乎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黎楓摸了摸衛秋寧的脈,伸手覆上她的眼睛,法力湧動,安撫道:「你這幾日神思消耗太過,先睡一會兒吧。」
「我不想……」衛秋寧急道。然而一陣無法阻擋的睏意席上她的腦海,她的聲音很快就弱了下去,眼皮沉沉墜下。
黎楓將睡著的衛秋寧抱上塌。
她這二十多天日夜憂思不得安寧,心神早已損耗太過,若是再不休養,恐怕就要病了。
黎楓心中升起悔意,早知那天的夢對秋寧影響這樣大,他應該想辦法與秋寧再溝通一次才是。不過現在還來得及,他剛剛施展了一個安神術,讓秋寧能夠好好睡一覺,等她睡醒,一切都會好的。
黎楓給她覆上薄被,坐在榻旁,靜靜地看了一會兒那張在睡夢中也顯露出疲倦的面孔,輕柔地替她理了理髮絲,然後安靜地離開了小樓。
……
衛氏,族長書房。
衛愈手中執一張拜帖,眉心生結:「父親,我去接待他吧。」
衛氏族長看著自己的兒子,他慢慢搖了搖頭,一字一頓道:「他已經化形了。」
衛愈捏著拜帖的手指霎時緊了幾分,他沉默片刻後,再次道:「父親,讓我去接待他吧。」
同樣的話,語氣卻已經生了變化。
這一次,衛氏族長慢慢點了點頭。
……
後園水榭,衛愈已備下酒席,酒菜都是難得的精緻好味,席上也只坐了他與黎楓兩個人,但兩人卻都沒有動筷。
衛愈靜靜地看著對面的紅衣少年,他是個普通人,看不出幻術與化形的差別。他此前已經見過黎楓數次,次次皆是如今的紅衣少年形象,姿儀風雅相貌俊美,令人見之便生親近。
化形,與幻術,又有什麼區別嗎?
衛愈打量著黎楓,目光平靜如古井無波,他對黎楓是有過欣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