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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察覺到了什麼,他抬眼,對上了時玉的視線。
下一瞬,時玉便發現那雙幽深冰冷的黑眸盯住了他的唇瓣,緊緊看著,眼神像一團炙熱燃燒的火,男人周身平靜沉穩的氣勢也猛地陰冷片刻,又在他感受到不對前恢復如常。
「陳政?」他擺擺手,讓跟在身後的管家去忙。
管家猶豫了下,還是站在客廳門口看著他們。
隔著鐵門,時玉走到了陳政面前。
陳政實在太高,逆光而站時眉眼隱匿在一片陰影中,看不見任何表情。
「你怎麼在這?」他問。
寡言沉默的男人只有在面對他時話才會多起來,被他問了就老老實實的回答,也不怕別人聽見:「我想你了,小少爺。」
時玉呼吸一窒,立刻回了下頭。
客廳離正門有些距離,管家對上他的視線後懵了下,看樣子要走過來,被他搖頭定在了原地。
時隔兩年,陳政還是那個不會說話的笨狗。
時玉扭頭看他,一面對陳政他的脾氣就會不知不覺的壞起來,煩躁道:「……就這個?」
因為這個跑來陸家。
萬一陸逞在家怎麼辦?
他根本不敢想像這兩個男人私下見面的模樣。
頭皮有些發麻,時玉仰頭看他,「行了,看完了你趕快走吧。」
陳政沒有說話,而是低頭靜靜的與他對視。
接著將他從上掃到下,黑眸幽暗,有些熟悉的渴望和祈求。
時玉呼吸驀地一亂,被親吻安撫的感覺似電流般傳遍全身。
他身上浮出細密的汗水,清澈瀲灩的眼神有片刻失神,腿軟的站不穩,像回到了兩年前那些潮濕的夜晚,被男人抵在床邊粗魯疼愛的日子。
清水村的村尾小院,簡陋狹窄。
他被困在那張寬大柔軟的床鋪上,像個只屬於男人的秘密情/人,只穿一件單薄的長布衫,足不下地,擁有了一個月難以言說、迷亂不堪的記憶。
他太熟悉這條壞狗了。
哪怕兩年沒見,這雙眼睛裡的各種情緒依舊明顯又笨拙,在他面前無處遁形。
他氣的抿唇,耳垂泛著紅:「……滾!看什麼看你!」
陳政被他罵了也不敢說話,只老實的聽著,低著頭看他踩著拖鞋的腳。
腳腕細瘦,腳背雪白,經絡蜿蜒而上,十隻白玉般的腳趾玲瓏精緻,像可愛的玉石,他嚥了口口水,想到了這雙腳繳著床單時模樣。
滲著汗水,趾甲透粉,無助的只會亂蹬。
每每都讓他氣血上湧,越發的野蠻。
他眸色漆黑,喉結滾了滾,低啞的道:「……小少爺,大白也來了。」
正打算轉身回屋的青年一愣,頓時回頭看他,眼睛都亮了:「大白?」
「嗯,」他垂眸點頭,像個再聽話不過的壞狗,不動聲色的引誘自己惱羞成怒的主人:「就在我車上,小少爺,你要去看看嗎?」
「要!」
時玉心跳的飛快,鞋也不換就推開門,身後管家猶豫的喊了聲:「……小先生。」
陳政抬頭,平靜的指著別墅對面被大樹陰影盡數遮擋的黑色吉普。
「那是我的車。」
管家這才稍稍放下心,就在家對面那就好說了。
他看著時玉被那模樣冷淡、氣勢卻有些危險的男人領著過了馬路,進了對面的吉普車。
聯排別墅周圍的綠化做的很好,在這個還不怎麼講究的綠化的年代,開發商卻極有遠見的為居住在此、非富即貴的住戶們修建了假山流水小花園。
吉普車正掩蓋在茂盛的綠化帶後,只露出來一個車頭,恰好處於別墅的視覺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