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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時玉蔫蔫的打著傘,一路上又後怕又累,精緻的小臉趴在男人背上,冰冰涼涼的,低著嗓子道:「咱們回不了家了。」
黑黃狼犬似乎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安撫的舔了舔他垂下來的手。
進了堂屋,昏黃油燈明明滅滅,照亮這一小片天地。
陳政先進偏房裡找出一床毛毯,把毛毯鋪到客廳用乾淨茅草堆成的坐墊上後,這才輕手輕腳的把時玉抱了上去。
時玉懨懨的垂著眼,整個身上的衣服都被雨水打濕了,摸一下胳膊更是涼的驚人。
陳政臉色一變,又從偏房抱了一團棉被過來,將時玉牢牢地包好,只露出一個漂亮蒼白的小臉後才道:「我去給你燒熱水,擦擦身子。」
時玉累的連動都不想動,這一晚上運動量太大了,根本不是他這具有病的身子可以撐得住的。
系統雖然給他開了護盾,但那雨水冰冷的打在身上,帶起的涼意還是竄到了身體各處。
「……好。」他沒什麼力氣的道。
陳政皺著眉蹲在他身前,粗糲的大手拂開黏在他臉上的濕發,時玉抿唇躲了躲,臉上柔軟細膩的皮肉被摸得生疼,不耐煩的撩起眼皮瞪他:「煩不煩,快去燒水。」
不知是不是錯覺,有一刻男人的眼神似乎深了深,不等他再說點什麼,男人便老實忠順的起了身,應了聲頂著大雨跑向廚房,廚房的油燈緩緩亮起,很快便傳來木柴燃燒的噼啪聲。
燒水的時間過得很快。
時玉窩在暖和的被褥裡,身後是男人給他墊背用的枕頭,昏昏欲睡。
昏黃燈光隨著吹進來的涼風簌簌顫抖。
大白圍在他身邊,用腹部挨著他的腰側,似乎在給他暖熱身體。
青年漂亮雪白的小臉因為暖和暈上了些紅,乖乖巧巧的坐在一團印著紅綠大花的棉被裡,依舊好看的像是年畫裡唇紅齒白的小仙人。
混沌間,他忽然感受到了一股蒸騰而來的熱意。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便看見了油燈下皺著眉,一邊往瓷盆裡倒熱水一邊感受溫度的黑皮男人。
男人上身的衣服已經脫了,光著膀子站在燈光下,一身精壯的腱子肉,又高又壯,粗糲的大掌攪著瓷盆裡剛倒的熱水,像是感覺不到熱,試著往裡面倒了點涼水。
時玉困頓的耷拉著眼皮,沒兩下勾著薄粉的鳳眸便又閉上。
再被驚醒是因為臉上傳來了柔軟舒服的觸感。
熱騰騰的,驅散了身上大片寒冷。
他睜開眼,濕淋淋的長睫被水汽濡濕,垂在眼瞼下,一雙鳳眸茫然可憐,眼尾濕粉粉的,像哭過一樣。
面前壓下來一片陰影,耳邊是淅瀝的水聲。
正擰著毛巾的男人眼神認真,大手貼著毛巾,小心地抬起他的頭,又給他擦了遍臉。
時玉滿足的眯著眼,餘光瞥到男人大手上的毛巾,渙散的眼神陡然一凝,顫著嗓子道:「等等,你這個毛巾……」
陳政正吭哧吭哧的兌水,聞言想也沒想道:「是擦臉用的。」
晴天霹靂兜頭而下。
時玉氣的渾身發抖,「你給我用你擦臉的毛巾?」
聽出了他嗓子裡的顫意,陳政回頭,又老實又疑惑:「嗯。」
想到傍晚給自己擦腳的那條擦臉毛巾,時玉現在覺得自己滿臉都是jio味。
他眼眶都氣紅了,恨不得狠狠給陳政一下:「……你拿給我擦腳的毛巾又給我擦臉?!」
「嗯?」陳政一臉困惑,看著他很快浮上一層怒氣、越發水光瀲灩的鳳眸後才堪堪想起來傍晚的事,他頓時拿起毛巾倉促解釋:「不是,這個是過年那會兒買年貨別人送的。不是剛才用的那條。」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