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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管家在外面輕聲喚道:「到了。」
整潔寬闊的白瓷地板上響起軲轆劃過的輕微聲響。
沈拓坐在純黑皮質的沙發上,白襯衫黑西褲,慵懶的交疊著雙腿,漫不經心的撩起眼皮,向聲音駛來的方向看去。
那裡走進來數十個瘦長人影。
黑衣黑褲,一身真/槍實戰見過血的凜冽氣勢,緊緊跟在最前方的男人身後。
最前方的男人坐在輪椅上,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眉眼卻顯得越發黑沉,猶如濃墨暈染,冰冷陰鷙。黑髮垂落眼前,在他臉上灑下一片幽深的陰影,他面無表情,氣勢卻如掙開牢籠後的兇戾野獸,森寒駭人。
盛懸剛從icu出來沒兩天。
身上傷勢未愈,受了重傷的雙腿本應好好靜養,卻被他咬牙拒絕。
距離時玉被帶走已經過去了快一個星期。
再不接回他沒心沒肺、隨遇而安的小外甥,他會瘋的。
沒有人比他更知道時玉的薄情。
兩年的時間,那雙眼裡依舊沒有他的影子。
這是莫大的悲哀。
也是催生他心底陰暗面的根源。
他令人窒息的掌控欲、恐怖的獨佔欲,只是想把時玉鎖在身邊。
見不到別人,那時玉的眼裡就只能有他。
……可沈拓卻不知死活的擄走了他的小外甥。
盛家勢力全數出動,耗費兩天終於找到了位於a城與b市交界處,佔據數千畝的沈拓基地。
偌大的基地無聲無息的建設落成,沒有引起外界的一絲注意。
沈拓的勢力已經滲透到了何種程度,不言而喻。
天色昏沉。
清晨薄霧冥冥。
偌大的客廳內開著明亮慘白的白熾燈,亮的刺眼。
氣氛是詭異的平靜,猶如暗潮洶湧的平靜海面,即將迎來可怖的狂風暴雨。
輪椅在距離沈拓數米之遠的近處被攔下。
黑衣成員冷酷的抬起手,止住了仍在前進的一行人。
管家輕聲問道:「先生。」
盛懸的聲音聽不出一分情緒:「停下。」
身後的保鏢們立刻停下動作,不動聲色的呈環圍狀將他保護在中央,神色無異。
客廳內一片壓抑的死寂。
輕的呼吸可聞。
盛懸緩緩抬頭,隔著空中的慘白的燈光,看向那兩年前曾被他踩進了泥濘裡的男人。
時光如梭,當年他甚至不屑於放在眼裡的所謂的「情敵」,如今竟也成了能和他平起平坐的人。
「時玉在哪。」他沒有廢話,冷冷道。
沈拓垂眸看著他,眉眼沉斂,堪稱有問有答:「在臥室裡。」
臉色驀然變得恐怖,盛懸氣息不穩:「你對他做了什麼?」
「——我說過了,他身體不好。」
沈拓輕輕一笑:「所以你就把他關在盛家,除了上學,再也沒有任何私人空間?」
面色毫無變化,盛懸幽冷的與他對視:「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
「他在哪?」
沈拓眸色也沉了沉:「我說過了,他在臥室。」
「盛一,」盛懸不再看他,而是垂下眸,漠然道:「上樓找。」
身邊嚴正以待的黑衣保鏢利落應道:「是!」
話落,他立刻帶著身邊一眾黑衣男人,目不斜視的傳過中間這片被人禁止的空間,一身肅殺之氣,即將氣勢洶洶的衝上樓梯。
無數雙眼睛的凝視下。
沈拓面色終於變得陰冷:「風良。」
不冷不淡的話一出,早已在沈拓身邊準備已久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