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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抱歉威廉,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我也很生氣,但你的寶貝並沒有事,而且盛懸也住進了icu,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我不覺得,」走廊深暗的陰影中,黑髮黑眸的男人闔著眸,輕倚著牆面,浴袍整整齊齊的穿在身上,包裹住了不該露出來的全部,猶如一個遵守教義的修道士,他道:「這很不幸。」
「他昏迷了一天。」
老人沉默:「所以,你現在是在怪我嗎?」
「首領,」不答反問,沈拓道:「你現在在哪?」
老人的聲音中聽不出一絲不耐,好脾氣的笑道:「我在車上,很快就要到基地了,或許我們可以面談。」
「是嗎,」沈拓不緊不慢的撩起眼眸,眼眸深處,是一片湧動著洶湧暗流的冷潭:「那我們可能談不了了。」
「嗯?」老人的聲音終於在此刻冷了下來:「威廉,你太放肆了。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你的語氣……轟——!」
電話那頭,剎那間響起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一聲未完,接著是接二連三的、一聲高過一聲恐怖聲浪!
猶如轟然炸開的蘑菇雲,半開的廊窗外,漆黑昏沉的夜幕下是一片火燒雲般刺目耀眼的亮。
「轟——!」
「轟——!!」
「滴……您所撥打的電話……滴……」
巨大的聲響徹底撕裂平靜的夜幕,沈拓早有預料的移開手機,抬眸看著天邊晚霞般暈染開來的橘色,聽著電話裡冰冷的女聲戛然而止。
他淡淡的,對著不會再有任何應答聲的手機平靜道:「——我說過了,不許動他。」
「我們談不了了。」
……
電話被冷漠結束通話。
樓梯上如站崗般不動聲色監視他的老人如癱軟的爛泥般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他渾濁老態的眼睛裡是未褪的迷茫和驚訝。
似乎在想明明是同一陣營的同事,為什麼最後卻會執刃相對。
夜色中,幾道高大結實的身影帶著一身肅寒的殺氣,無聲無息的隱匿在黑暗中,深黑的作戰衣上滿是鮮紅的血跡,他們毫無所感,低聲道:「頭兒,結束了。」
昏暗的光線一晃而過,露出幾張平平無奇、寡淡至極的路人臉。
如果時玉在這,就會發現今天一天,不論是走廊上無意走過的路人、落地大窗後靠窗抽菸的男人,還是綠茵地上悠閒散步的過客,皆在其中。
就連白色棒球即將打到臉上時,那道極快跑在走廊上穿著保潔衣服的保潔大叔,也是其中一員。
沈拓點起煙,無煙香菸飄溢位淡淡的茶香。
菸頭猩紅,他嗯了聲,「人在哪?」
「關起來了,」為首的男人道:「在地下室。」
從三樓走廊一路往下走去。
整座基地都陷入在一片死水般的寂靜中。
有些人仍在夢中呼呼大睡,有些人卻在夢中被無聲無息的殺死。
鮮血染紅了褐色地毯,空氣中濃重的血腥氣味使偌大的基地宛若人間煉獄。
一步一步走入昏暗狹窄的地下室。
黑衣下屬率先一步推開地下室大門。
潮濕陰暗的地下室充滿渾濁的塵土氣息。
其間混雜著幾縷血氣。
掐滅煙,好像察覺不到空氣中的陰冷,只穿了一件單薄浴袍的男人不疾不徐的走進大門。
地下室裡開著昏暗的燈。
能清晰的看見浮起的灰塵。
牆壁下,一道半支起腿,狼狽不堪的人影捂著小腹,蒼白的手指間湧動出大汩大汩鮮血,在他身下形成了一片血泊。
男人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