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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轉過身,馬還未停穩,一身囚服的戚如翡,已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少……」
管家話還沒說完,只覺面前吹過一陣勁風,等他再看時,戚如翡已經進府了。
戚如翡一路跑回他們的院子。
院子裡烏泱泱的全是人,昭和帝並沈家人全都在,人人面色悲慼,全都望著屋內。
但屋內卻是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戚如翡像是須臾間,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她膝頭一軟,猛地跌栽到地上。
不!不可能!
眾人被這響聲驚到,紛紛扭頭。
得了昭和帝賜座的沈老夫人,見是她回來了,立刻拄著柺杖站起來,顫巍巍道:「好孩子,你回來了,你去瞧瞧琢兒吧,他,他……」
話至一半,沈老夫人已是說不下去了。
魏晚若扶住沈老夫人,沖兩個侍女使眼色。
侍女立刻過去扶戚如翡。
手剛搭上戚如翡的胳膊,便被戚如翡甩開了。
戚如翡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自己站起來,踉蹌望這邊過來。
不!她不信!她要親自去看!
昭和帝就在院中坐著。
但戚如翡進來之後,卻是連禮都未行,渾渾噩噩便要上臺階,往屋裡去。
沈勉之見狀,當即呵斥:「放肆,見了皇上,還不行禮!」
戚如翡被訓的腳下一頓。
昭和帝有氣無力擺手:「免了,他們夫妻鶼鰈情深,讓她先進去瞧瞧。」
幾乎是昭和帝話落,湘妃竹簾子就被人掀開。
一眾太醫從裡面如魚貫出,個個弓著腰,滿臉都是汗。
沈琢在堂中嘔血暈過去後,昭和帝不但親臨相府,還下令讓太醫院所有太醫,全部過來為沈琢看診。
昭和帝立刻站起來:「如何?」
一眾太醫紛紛跪地,卻無人敢開口。
沈老太太身子猛地一晃,昭和帝寬袖一甩,指向最前面的那個太醫:「齊銘,你說。」
齊銘是太醫院的院判。
亦是平素負責為昭和帝診脈的太醫。
聽昭和帝親點了他,齊銘只得答:「回皇上,小沈大人本就患有心疾,兼之他天生體弱,本應精心修養,好生調養,不該焦思過慮……」
「你別給我扯這些沒用的!」戚如翡一把將齊銘拽起來:「你直接告訴我,沈琢現在怎麼樣?!」
齊銘是太醫院判,兼之深得昭和帝信任,從沒有人敢這般粗魯對他。
一時竟被嚇傻了。
聖駕在此,戚如翡這般放肆,論理可是大不敬。
但昭和帝並未責罰她,而是看向齊銘,怒喝道:「照實說。」
「是是是,」齊銘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戰戰兢兢道:「若下官猜的不錯,想必這幾日,他身體早已有所不適了,但他並未及時服藥,再加上憂思過慮,此番驟然發作,便所有症狀齊齊湧了上來,如今已是十分兇險。」
齊銘文縐縐說了一堆,戚如翡就聽懂了最後一句話。
她殺氣騰騰問:「你就說你能不能治好他?」
昭和帝如今也在。
齊銘不敢撒謊,只得照實說:「若三日之內,小沈大人能醒來,倒還好說,若不能,那就,那就……」
那就什麼,齊銘沒有再說。
但眾人皆已明瞭。
沈老夫人身子一歪,踉蹌跌坐進太師椅上。
「娘!」魏晚若忙去扶住她。
向來喜怒不顯的沈勉之,身形也晃了晃。
昭和帝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一時院中沒有人說話,戚如翡愣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