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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琢直起身子,卻並未起來。
他堅持跪著:「陛下,三司的諸位大人也在,臣今日要狀告一人,多次派人刺殺於臣。」
六皇子愕然看著沈琢。
他是得失心瘋了嗎?他一個臣子,竟然敢在昭和帝面前,狀告他一個皇子?!
三司主審在朝堂浸淫多年。
雖然沈琢沒說那人是誰,但整個堂內,就這麼幾個人,沈琢說得是誰,閉著眼睛也能知道。
直覺告訴他們,接下來的話,他們不配聽。
但昭和帝不讓他們退下,他們只能乖乖站著。
昭和帝的動作一頓。
他退後一步,垂眸看著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沈琢,問:「你要狀告人誰?」
時值中午後,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一絲風影也無。
堂內的眾人,額頭上已經開始冒汗了。
沈琢抬手,指向旁側。
他聲色微啞,裡面卻全是孤注一擲:「臣要狀告六殿下,多番派人刺殺於臣,還請陛下為臣做主。」
「你撒謊!」六皇子立刻反駁:「本殿堂堂皇子,怎會去刺殺你一個臣子,依本殿看,你是對那日,本殿在街上為刑部攔住戚如翡一事,懷恨在心汙衊本殿!」
公堂眾人齊齊裝鵪鶉,低眉斂目站著,誰都不敢胡亂瞄。
但實則,卻都豎起耳朵,等著後續。
「殿下是皇子,臣怎麼敢汙衊!」說到這裡,沈琢又捂著唇角低咳數聲,這才喘息著繼續方才的話題:「陛下若不信,臣有人證。」
六皇子眼底滑過一絲慌亂。
沈琢怎麼可能有人證,他派出去的暗衛,不都全被他殺光了嗎?屍體他都如數給他送回來了,他怎麼可能還會有人證!
不!不可能!
六皇子專注在想這事,卻沒注意到,昭和帝的目光落在他臉上。
昭和帝沒錯過,六皇子眼底剛才一閃而過的慌亂,他原本已經打算要走了,但此時,卻又坐了下去,吩咐道:「把人帶上來。」
很快,一個人被帶上來。
六皇子看到來人時,立刻不著痕跡鬆了口氣:「父皇,兒臣並不認識此人,沈琢是在汙衊兒臣,求父皇為兒臣做主。」
昭和帝直接忽略他,目光落在帶來的暗衛身上。
這暗衛看著像是受過刑了,臉上還有傷,手腳被皆被綁著,嘴也被堵著。
昭和帝一揮手,立刻有人上前,去替他將手裡的布取掉。
可幾乎在布取下的瞬間,那人神色驟然發狠,有人叫了聲,『不好,他要咬舌自盡』,可殿前司的人還是慢了一步。
那暗衛立刻癱倒在地上。
殿前司首領跪下請罪。
昭和帝擺擺手,示意他退下。
六皇子見狀,覺得此舉是沈琢設計的。
他立刻哭訴道:「父皇,兒臣冤枉啊!想必是因昨日,兒臣在街上,見刑部衙役捉拿戚如翡時,沈二公子仗勢壓人,兒臣便順嘴說,父皇曾要求刑部有冤必伸,有案必審,沈琢便因此懷恨在心,這才找了這麼個人來汙衊兒臣,父皇,兒臣冤枉啊!兒臣堂堂皇子,怎會去刺殺一個臣子,兒臣圖什麼啊!」
六皇子嘴皮上下翻飛,愣是將黑的說成了白的。
一時,六皇子的哭訴聲,和沈琢的悶咳聲,交織在一起,眾人也被整糊塗了。
昭和帝沒看六皇子。
他目光全程落在沈琢身上。
沈琢面白如新雪,唇色慘澹。
但他整個人,卻跪的筆挺,啞著聲道:「殿下之所以要殺臣,乃是因為臣今年開春,收到的一封訴狀。」
沈琢似是身體不適至極,說一段話,要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