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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次,開口質疑他。
可質疑也無用。
沈勉之又目光落在窗外,隨風搖曳的樹枝上,語氣裡帶著不容置喙的意味:「刑部已將犯人逮捕歸案,這事就這麼定了。」
沈琢捏緊手中的棋子:「若是我不呢?」
「你沒有說不的權利,此案……」
沈勉之話說到一半,突然被啪的一聲輕響打斷了。
他偏頭時,廊外紅燈輕晃,燈暈灑下來,從棋盤上掠過,沈勉之神色一頓。
沈琢又在棋盤上落了一子。
這一子,瞬間扭轉了局勢,反敗為勝。
現在敗的人是他。
沈琢站起來,輕聲道:「父親應該不知道,在梨川這十三年裡,孩兒做的最多的事,便是下棋。」
左手跟右手下。
沈勉之沒答話。
沈琢也沒指望他答話,他道:「既然這事父親查不出來,那孩兒便親自去查,左右孩兒如今已是大理寺卿,若連自己的事都查不明白,豈不愧對了這個官職!」
說完,便欲轉身走人。
「沈琢!」沈勉之突然叫住他。
沈琢停下,等著沈勉之開口。
這一次,是沈勉之看著他。
沈勉之問:「你可知,你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
沈琢沒有絲毫猶豫。
他道:「父親不必擔心,孩兒的所作所為,孩兒一力承擔,絕不會牽連到相府,日後,父親也不必派人在暗中護我了。」
說著,沖沈勉之行了一禮。
沈勉之向來是個喜怒不顯的人,但此時也被沈琢氣到了。
他冷聲道:「你當真要這般執迷不悟?」
「嘩啦——」
外面突然毫無預兆下起了雨,有風吹進來,盈滿沈琢雙袖。
他道:「父親,我早已立於風雨中,既然躲不開,那便只能走出去了。」
說完,就推門出去了。
孟辛立在廊下,見沈琢出來,立刻上來為他打傘。
主僕二人迎著風雨往外走。
沈勉之負手立在窗邊,看著他們的身影漸行漸遠。
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他從未了解過這個兒子,待沈琢主僕二人走遠之後,沈勉之目光正欲撤回時,眸光無意滑過臺階下,驀的一頓。
而後,立刻快步出去。
臺階下,原本放著一排芍藥的。
今夜這雨來得又急又猛,小廝想起來,匆匆過來時,便見沈勉之已將花搬進屋了大半。
小廝頓時兩股戰戰。
沈琢回到院中時,身上已濕了大半。
戚如翡正坐在榻上擦匕首,瞧見他這狼狽樣,不禁挑眉道:「這麼大的雨,你趕著回來投胎嗎?」
說著,將肩上的毛巾扔給沈琢。
沈琢接過,擦了擦頭髮上的水珠:「阿翡不必擔心,雖然戚家沒找到線索,但是我打聽到,方卓生前有個死對頭,說不定那人或許會知道些線索。」
戚如翡不以為意:「死對頭能知道什麼線索?」
「那人既然和方卓不對盤,那麼即便他沒有刻意打聽,自然也會有人將對方的事,告訴對方的。」
戚如翡一愣。
這麼說好像也沒錯。
沈琢往淨室走,邊走邊道:「而且我已經讓人將奉墨放了,幕後之人知道此事,定然會去將奉墨滅口的,到時候我們來個甕中捉鱉便好。」
戚如翡一拍大腿:「這個辦法好!這樣就能順藤摸瓜,找到方卓的主子了!這個爛心腸的烏龜王八蛋,讓我逮到他,我要一刀一刀割了他的肉!」
戚如翡提前給幕後兇手預定